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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海濤對景田百情深意重,為了救景田百,不惜故意犯法、進了看守所,想方設法殺死全冰後自殺。

馬海濤雖然很偉大,但他是個法盲,全冰這個證人雖然死了,但他的證言還在,控方依然能指控景田百販毒。景田百證據確鑿,被判了死緩。在運去監獄的路上,厲烈派人來劫獄,本來一切都很順利,隻是途中出了一個小小的差錯,爆破囚車的炸彈威力過大,把景田百炸成癱子。

說到這,季嘯天不禁感慨道:“昔日景田百把全冰害成癱子,如今景田百自己也成了癱子,全冰也算是大仇得報了。隻是可憐厲爺要一輩子照顧景田百這個癱子。”

厲新元神情古怪的看了季嘯天一眼,道:“你難道沒發現嗎?”

“發現什麼?”季嘯天奇怪道。

“爸爸也成了個癱子。”厲新元知道厲烈不是自己的生父後,反而對厲烈尊敬起來,一直叫他爸爸。

“什麼?不可能!你一定在騙我!”季嘯天實在很難把天神一般的厲烈與可憐兮兮的癱子劃上等號。

於是厲新元向季嘯天解釋:“我沒騙你,是我親眼看見的。我被保外就醫後,律師帶我見的第一個人就是爸爸。爸爸得了一種很罕見的病,需要動手術,但手術的成功率很低,如果手術失敗,爸爸會死;哪怕手術成功,爸爸能活下來,也會成為癱子。爸爸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這樣一個結局,所以他一直不敢去愛百叔。他自知自己時日無多,所以一方麵將清河幫的大部分資金洗白,把自己一生的心血留給百叔,另一方麵他加緊剿滅清河幫的步伐。”

“剿滅清河幫?”季嘯天疑惑道,“他為什麼要剿滅清河幫?難道說他跟戰家有仇嗎?”

“確實有仇。”厲新元點了點頭,道,“我簡單點說吧,其實大陸的黑幫都是被一個姓沈的家族控製著(詳情請看拙作《騙入狼窩》),爸爸他就是沈家人。當年爸爸的父親、也就是爺爺被沈家派去A市收編清河幫,沒想到戰東海包藏禍心,將爺爺害死了。幸虧鍾叔和鍾嬸夠忠心、夠機靈,將爸爸救了出來。戰東海利用爺爺帶過去的人力物力將清河幫發展壯大,沈家礙著道上的規矩,不好明著跟戰東海算賬,爸爸隻有隻身犯險,隱姓埋名後來到戰東海的身邊,為爺爺報仇雪恨。戰東海的死隻是其次,爸爸最想做的,就是毀掉清河幫,所以他才會用十幾年的時間,將清河幫的勢力逐個擊破。不過爸爸在清河幫多年,對清河幫不少人都有著感情,他不忍心看著他們死,所以都給那些不該死的人安排了後路。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關鍵時刻,爸爸居然被柳依依帶走並軟禁,等他很不容易脫身後,百叔已經出事了。”

“爸爸本來不想做手術,他不是怕死,而是不能接受自己成為癱子。可百叔出事後,爸爸為了能照顧他,毅然接受手術。他知道手術對他來說是九死一生,所以他在手術前將我接了出去,囑托我,如果他死了就幫他照顧百叔。”厲新元頓了頓,道,“手術很成功,爸爸不會死了,但也成了癱子……”

怪不得厲烈要帶著景田百避世,驕傲如他,一定不能忍受別人同情的目光吧?也難怪之前自己見到厲烈時,他一直都坐著,那時候自己還以為厲烈是忙著照顧景田百,原來真相是這樣。(注:癱瘓有很多種,景田百是最嚴重的,除了頭還能動,其他都動不了了;厲烈情況比他好一些,下半身動不了,可憐的大神成了不會走路的人魚王子)

說到這,氣氛有些沉重,季嘯天拍了拍厲新元的肩膀,道:“你也別太難過,我剛見到厲爺他們,雖然行動不便,但有鍾嬸他們照顧起居飲食,厲爺和百哥的感情又好,厲爺還說‘求仁得仁’,他們也算是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你怎麼還叫爸爸‘厲爺’?”厲新元想起這個問題,不滿道,“你應該跟我叫他一聲‘爸爸’。”

爸爸?

自己跟厲烈的心理年齡差不多,偶爾叫他一聲“爸爸”還行,要是以後都這麼叫,那還不讓人肉麻死!

於是季嘯天岔開話題道:“你原來不是很討厭他的嗎?怎麼一下子又認他了?”

厲新元認真道:“以前我不知道他不是我的生父,覺得他對我不夠好,又覺得自己對他怎麼樣都可以;自從知道真相後,我才發現,他對我其實真的很好。他沒有把我培養成一無是處的紈絝之弟,而是讓我學做人,隻是我自己不學好,又貪玩、又怕辛苦,沒學到他的一成本事。爸爸在手術前跟我說了,他不會有別的孩子了,他這輩子的兒子隻有我一個人。他立了遺囑,把一切財產都留給我……”

“什麼?”季嘯天聽到這兒差點沒跳起來,“敢情你不是窮光蛋啊!那你還鬧什麼饑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