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芷晴的這事,我就當作沒看見,以後還請你注意一些,她是要嫁給王之璽的人,而你,想要娶她,等你轉世投胎做了王家的狗,也許可以。”
聽到此話,方曉頓時爆發了,將那紫靈棍差點都逼了出來,幸虧漣漪及時安撫住了他。
“你還……有什麼話想說麼?沒有我就先走了。”方曉冷靜以後,費了極大的耐心,才說出了這句看似挺有禮貌的話來。
“沒了。”
孟秦予頭也不回,直接轉身離開了。
街市上行人來來往往,方曉獨自落寞的身影,一直留在了角落裏,直至傍晚。
“這人怎麼回事,一直站在這裏,都快一天了,真傻!”那些即將打烊的夥計,看到形單影隻的方曉,忍不住嘲諷了一句。
“噓……小聲一些,那可是孟家的二少爺,咱們鎮最近的新貴,不要惹怒了他,不然,你可得倒大黴。”
方曉呆在原地,思考了自己人生的許多個階段,父親的話依舊餘音繞耳。
“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
有時候,做一個曠世英雄,就需要承擔比普通人更多的責任,以及痛苦。
而方曉的痛苦就在於,自己在這世上唯一還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對自己竟這般冷漠!
方曉看著自己的雙手,充滿了因為修煉留下的傷痕。
突然,一個小男孩跌倒在他的麵前,本能的驅使他去扶起那個小男孩,另一雙大手卻在旁邊抱起了小男孩。
因為摔傷了自己的小腿,小男孩哭得很厲害。
“不哭不哭。”男孩的母親一直安慰著他,還說著會買糖葫蘆帶回家。
這種被母親疼愛的感覺,方曉已經期盼了十六年。
整整十六年,孟秦予都沒有正眼瞧過這個親生兒子,這是方曉心中揮之不去的夢魘。
“別傷心啦,你進步的一切,我們都看在眼裏,即使沒有她,你依舊是我們心中最努力的天才。”漣漪一隻手搭在方曉的肩上。
方曉沒有猶豫,整個人趴在了漣漪的腿上。
這個平日裏風流成性、嬉皮笑臉的男人,竟在自己的師父兼摯友的麵前留下了眼淚。
此刻,時間像是靜止了,隻屬於他們兩個人。
月色依舊明朗,因為妖核大會的緣故,長林鎮早早就開始了宵禁。
方曉也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輾轉反側睡不著覺,漣漪看出了他的憂愁,拉著他來到了屋簷上。
“小子,今天哭得那麼傷心,想必孟秦予那女人在你心裏還是有一定位置的,對吧?即使你再怎麼否認,她依舊是你的母親,俗話說,血濃於水,你們終有一天會冰釋前嫌。”漣漪安慰道。
方曉沉默,沒有回答。
想到自己的父親,方曉感覺自己心緒如同攪亂的線團,無法找到最初的線頭,即自己奮鬥努力的目標。
“我為什麼要戴上靈夢吊墜?為什麼要成為紫寐夢種?如果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看不起自己,我為什麼還要繼續做現在的這些事情,倒不如隱居山林,一了百了。”方曉大聲質問著自己。
看著方曉這般迷惘的模樣,漣漪也心疼不已。
畢竟,方曉是五千年來第一個打動她的心扉、讓她想要全心全意去輔佐的一個人。
“曉哥!”孟芷晴看到方曉和漣漪待在屋簷上,心中很是不開心,便叫喚了一聲。
方曉神情恍惚,便隨意應了一句,“嗯……”
“快點下來,我有東西要給你呢!”孟芷晴高興地說道,而她的身後,攥著一個親手縫製的護身符,上麵還特意繡上了方曉的名字。
“好……”方曉有氣無力地跳了下來,倘若不是靈夢吊墜的力量包裹在他的身體周邊,恐怕這一跳就會折了他的腿。
“喏,給你。”
方曉從孟芷晴的手裏接過了那個戴在腰間的護身符。
“要小心保管哦,這可是我花了三天三夜親手縫製的。”孟芷晴說道。
漣漪往著孟芷晴的手指瞧去,發現上麵滿是傷痕,估計這孩子也是第一次擺弄針線活。
“癡情男女,青澀歲月啊!”漣漪感歎了一句,便進入那漣漪棍中歇息去了。
“曉哥,明天我們可以並肩作戰了,一起加油吧!”孟芷晴抬起了手,作勢要和方曉互相鼓勵彼此,方曉卻遲疑了一下。
“哎呀,你到底在想什麼啊,就隻是一個護身符而已,用不著你這麼驚訝吧,來我數一二三,你跟著我一起,拍手加油!”
“一”
“二”
“三!”
孟芷晴的純真可愛,終於將方曉從母親的夢魘中拯救了出來,他也揚起了手,和這位表妹互相鼓勵加油。
“妖核大會,我們來了!”孟芷晴激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