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走出了拱門，看到的便是那個熟悉的環形回廊，齊天昊一聲不吭地前麵走著，寬厚的肩膀背部，就像一座小山，葉言默默地跟在他的背後，不禁又想起了少年時，當自己初次來到天墉門的時候，便是一路跟隨著齊天昊，慢慢融進了天墉門的世界。
回首往事，恍然如夢，他的目光，悄悄落在齊天昊的腰間，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齊天昊腰間已經多了一條白布，自然是為了恩師去世，戴孝致哀了，他臉色黯然，合上了眼。
走出了那條回廊，便遠遠望見了老掌門所居住的地方，隻是與平日裏一片清淨不同的是，今日堂上卻飄出了煙塵香火，同時隱隱傳來哽咽哭聲，齊天昊默默向著靈堂走了過去，走了兩步，他忽有所覺，回頭看了看，卻發現葉言怔怔站在原地，望著堂上，卻沒有邁開腳步跟上。
“怎麼了？”
葉言的臉色看去十分蒼白，不知怎麼，他望著那個煙火飄蕩傳來哭聲的堂上，心中竟有了幾分畏懼，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不敢去麵對將要傷心的家長。
齊天昊似乎看出了什麼，歎了口氣，道：“走吧。”說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葉言的身子動了動，看了齊天昊一眼，默默點了點頭，邁步走了上去。
越走近堂上，煙火的氣息就越是濃烈，而哽咽哭泣的聲音也越發得清晰，但其中雖然有葉言記憶中熟悉的聲音，卻沒有女子的哭聲，沒有其他女弟子的。
終於，在齊天昊的帶領下，他再一次站在了堂上的大門入口七道目光視線，瞬間轉了過來，停在他的身上。葉言的身子隱隱有些發抖，他的目光一個人一個人地望了過去。
方譽智、劉易、陳煜靖、陸承軒！
得知老掌門歸仙的消息之後，都在葉言下山的時候，回到了天墉門，這些熟悉的麵孔，此刻都一一呈現在葉言的眼前，多年之前，他們曾是這世上他最可親切的親人，是他最可信賴的兄弟。
他們的腰間都和齊天昊一樣，綁著戴孝的白布，他們的臉上都有悲傷之意，有的眼睛已經哭得紅腫。堂內，放著一個鐵皮大鍋，裏麵燃燒著火焰，站在旁邊的兄弟們，緩緩將手中的紙錢放入火焰之中。
煙火繚繞，煙霧彌漫。
葉言怔怔望去，在那煙霧之後，老掌門安靜地躺在一張靈床之上，看去似乎他的容貌精神，也安詳了許多，戒律長老、劍閣長老、執法長老此刻坐在老掌門的遺體身旁。
葉言的目光落在了老掌門身上之後，就再移動不開了。他腳步沉重，慢慢地一步一步挪了過去。齊天昊默不作聲地走到旁邊，拿了一根麻繩回來，遞給葉言。葉言看了看他，眼中掠過一絲感激之色，點了點頭，接過了麻繩，低聲道：“多謝。”
煙霧繚繞，徐徐飄蕩，堂中變得有些恍惚起來，不知是不是因為主人不在了，連這作殿堂看去也顯得空蕩蕩的，絲毫沒有因為人多而變得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