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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逢
嘈雜的喊叫聲,擁擠的人群,空氣中泛著的酸臭怪異的氣味,這些都是韋小寶極其熟悉和歡喜的。每每來此他體內的血液都會沸騰起來。而這樣的激情他持續了一年尚沒有絲毫減退的跡象,甚至大有越愛越深之意。
然而,即使他愛的如此如醉,在他連續十天一連開了十次的別十後,韋小寶心中也冒出了再也不來這破地方的念頭。在眾位圍觀之人都以為他要大跳起來掀了這賭場的時候,他韋小寶心中大罵“三字經”,把相幹不相幹的人的祖宗都一一問候了一遍,然後他豪氣蓋天地扔下了全身的金銀坦蕩蕩的出了賭坊的大門。雖然有人看著覺得會有些窩囊。但是在韋小寶看來,做人什麼道理都可以不講,但是卻不能不講義氣。做人什麼都可以沒品,但是不能沒賭品。
這兩件事的堅持是韋小寶認為做大英雄必須具備的條件。所以在他揮手跨出門口時,他想自己應該是相當英雄了得的。
而這樣的一位英雄沒跨出賭坊幾步便被人攔了下來。
想他韋小寶在雲南這一蝸居之地縱橫一年多,也算是這小地方有頭有臉之人,一般的地痞流氓是沒膽找他麻煩的。而他自恃見多識廣認為再沒什麼能嚇的住他了。但是這兩個陌生人卻隻說了一句話就讓他起了畏懼之心。
“韋爵爺,請和奴才走一趟,主上想見你一麵。”
久違的一聲韋爵爺,那對應著的久違的主上會是誰?那便是不言而喻的了。
所以他韋小寶沒有做任何的反抗,乖乖地跟著那兩人走了。
當年他不告而別自是知道那人會生氣,定會讓人來尋他的。有一句話說的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那人既是皇帝,那天下的一切便是那人的,而他怎麼又會逃的了。
雖然早有準備,雖然知道自己也許會在這樣的境地麵對他。但是在真的要見麵時,韋小寶還是心跳加快,兩手滿是汗水。那恍惚的樣子連他自己都覺得太過的窩囊了,大大的損了他剛剛冒出的那一點英雄好漢的形象。
僅僅隻是一年的時間,這一點的時光並不會在他們身上產生多大的變化。所以韋小寶眼中看見的依舊是那清秀俊雅之人。
韋小寶進了屋子,門外之人隨手關上了門。
康熙淡然一笑:“小桂子好久不見,你可有想我。老子可還沒把你忘了,看我這都大老遠的都跑來找你了。”
韋小寶頓覺鼻子一酸,兩腿一軟便跪了下來。隨後便“哇哇”大哭起來。
康熙扶他起來,讓他坐在扶手椅上,然後他在坐在另一邊笑看著韋小寶問道:“你小子這是喜極而泣還是悲從心來啊?”
“皇……小玄子,我,我當然是因為看見你歡喜的哭了。”韋小寶擦著眼淚回道。
康熙看著他笑意沒變,“既是如此,那你當初為什麼要跑。你可知道當時我聽到這個消息,可是恨的牙癢癢的。恨不得一把就抓你回來,打斷你這孫猴子的兩跳腿,再用鐵鏈鎖了你,我看你還能不能再從我身邊跑掉了!”康熙雖是在笑,可他最後那兩句話韋小寶可不認為他是在開玩笑。他不禁打了個冷戰,“小玄子,我,我也是被逼的。”
康熙自是不用問也知道他被誰逼的,自己和天地會那小子一直是腳踏兩隻船,那死性不改的“義氣”讓他也無話可說。
“……我知道。”康熙淡淡說了這三字便再沒質問他潛逃之罪。“所幸那時你也沒給我抓了回來!”
“皇……”韋小寶想站起身子跪下請罪,但他茶幾上的手卻被康熙一把按住了。“小桂子,我喜歡你。”沒來由的康熙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