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不必如此,今日是陪吾妻回門,不談公事,何況段家是靠自己的能力掙的家產,誰又敢說什麼?”
段家主連稱不敢,沈黎勸道:“二叔,陛下是微服出行,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真正的親人,二叔就不必推辭了。”
段家主眼睛紅了紅:“是,娘娘幼時受苦了。”
寒暄過後,段家主先是帶著沈黎去段家祠堂,由段家老一輩的叔伯見證,親自將沈黎的名字加入族譜,更名為——段黎。(後麵文中還是稱沈黎,怕不習慣。)
過後段夫人帶著沈黎去看她父親生前的房間,段家主和一眾男丁則是陪著陸湛霆。
“你父親走了這麼多年,他的院子一直保留著原樣,所以娘娘能看到他生前裏留下的一切物品,甚至還有你母親的畫像。”段夫人道。
沈黎心中很是期待,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她的父親是什麼樣的人,才能讓母親這樣風姿的人為之傾倒。
踏進院子,就能感受到溫馨。院子中央種了好多花,最多的是芍藥花。沈黎記得娘親在世時,也總愛在院子裏種芍藥花,她問她為什麼種芍藥,當時娘親答:“我也不知道,隻是覺得它很好看,應該種。”
原來這才是原因。
沈黎的心抽痛了下,隨著段夫人的腳步走過了院子,進入主房。
房間門打開,裏麵一塵不染,但是卻總是缺少了人煙味。
正對麵是一張掛著青色帳子的床,側麵有一張軟榻,軟榻前麵的矮幾上還放著好幾本書,書頁看樣子也是老舊得很。
左邊牆上掛了一幅畫,是山水畫,紙張泛黃了,但是沈黎卻能從那熟悉的畫風和筆法看出來那是她娘親的畫。旁邊還有一幅字,行雲流水,配著山水畫甚是和諧,應當是父親的作品。
……
或許是近鄉情更怯,沈黎望著這房間,總也不敢踏進去,她就這麼站在門口,一寸寸地打量房間裏的一點一滴。
段夫人理解她,也沒出聲打擾。
沈黎手扶著門框,似乎那兩人指尖的溫度跨越了這逝去的十幾年,和她貼近,重合。
沈黎又去了書房。
因著段夫人說母親的畫像便在書房裏,沈黎終於鼓起勇氣踏進去了。
書房比臥室留下了更多的痕跡。
滿滿兩麵牆,全都是醫書,唯有正中間的位置空了一塊出來,那裏沒有放書,而是放了一個木盒。
段夫人見她看那個木盒,解釋道:“那裏麵放的是和子舒交換婚契的物品,你可以看看。”
沈黎走向那個盒子,像是冥冥之中有東西在拉著她一般,她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