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琴歌漸離散(1 / 1)

漸離

他一身白衣,憑欄聽雨,身處深宮未階囚,隻為了他渴望的最後彈唱。他抬手拂拭著那把隨他共度江湖的築,殘築猶在,但這白衣卻已不複當年。

昔日易水寒而今朝又起,但卻無人和歌。那位百步青衣忠守承諾的男人不在了,他到死都在為一個叫太子丹的人履行承諾,卻是負了自己,至始至終,沒有回頭。

高漸離明白:他是因那故人殘留記憶而活,但他又發覺,回憶終究隻是回憶,逝去的故人已無法再回他的身旁,正如他自己,那個清高琴師已隨當年築音漸離...

他聽見不遠處響起宮女聲色,他知道,這一天終於來了!他抱著殘築起身,釋然走向嬴政宮殿。

他被領上高台。他雖被毒瞎不可見物,但他知道——這裏的每一塊華貴磚瓦都侵染著那位故人的血!“開始吧!”一道威嚴響起,他辯出方位,他挽袖擊築。壯烈而又蒼涼,鼓舞激勵卻又不舍,他愈發用情,他流淚,他大笑,他披頭散發的癡狂,他用盡畢生心血將那《易水寒》推至高潮,他站起,他用修長的流著血的手指抱起築向前十丈扔去,驚叫蹲起,中沒中已經不重要了,噗,他聽見利劍刺穿心髒的聲音,嘴角淌血。

在最後的恍惚迷離中,他見到了很多人:太子丹,秦舞陽,嬴政.....當他看見熟悉的青衣時,他笑了,“好你個軻瘋子?!為你伴音舞劍,我一個人有什麼意思?”

高漸離閉了眼。陰雨漸退,他回到了當年,燕國的三月舊街春天,那位青衣少年仍微靠牆皮,嘴角含笑,目光熱烈,“喂,小離子,等你半天..........”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