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下,反而可以更快地南下。
昭宛在三日後到了井陘關,井陘關作為太行八關之一,扼住了巍峨險峻的太行山關口,這裏背負太行,遙對華北平原,扼住了太原和河北之間交通咽喉,是重要的戰略關口,曆史上很多大戰發生在此地。
昭宛出了井陘關,隨後便到了恒州。
因這一片地區近年來年年大戰,行百裏也難見人煙,荒草連天,掩蓋了本來的田地,荒草裏甚至可見沒有被掩埋的白骨。
再往南行,也可見流民的蹤影,幾乎都衣不蔽體麵黃肌瘦不成人形,也見到軍隊從路上行過,不知道是誰的部下,士兵油滑不成隊形。
因昭宛騎著駿馬,手中有劍,帶著帷帽看不到容貌,路上流民怕她,也不敢近前。隻有實在活不下去的人,帶著一家小的跪在她的馬前,懇求昭宛帶走他家的閨女,“求相公帶走我家小女,隻要能給她一口飯吃,無論是發賣還是為妾為婢,但聽相公之意。”
這些人倒像是本有些家底的,但因為戰亂和旱災,已然活不下去了,隻是昭宛沒有餘力帶著人走,往往並不予以理會,到得澶州時,昭宛不需要再趕路,她才留下了一個大約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兒,並給了對方父母一個金錁子,“算是我買下了她。”
昭宛本以為自己二十天便可到達汴梁,但她在路上打探情況,一路耽擱下來,到得汴梁時,已是三月中旬。
此時陽春三月,河邊綠柳如煙,進入汴梁,裏麵已比去年多了幾分繁華熱鬧,昭宛帶著她新買下的小婢清明去了去年郭榮帶她住的客店,客店還在,掌櫃也是原來的掌櫃。
進入店裏,一切恍如去年,一回頭,似乎郭郎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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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承訓在床上醒來,愛子心切的劉知遠眉頭緊鎖地坐在床邊,另一邊坐著夫人李氏。
李氏看他醒來,便熱切地握住他的手,“我兒,你身子本就不好,為何不知愛惜自己,反而和你父親鬧脾氣。”
劉承訓對著她虛弱地說道:“母親,孩兒絕不敢同父親鬧脾氣,隻是孩兒婚姻之事,想請父親成全。”
李氏已經聽劉知遠說了情況,她側頭看了劉知遠一眼,劉知遠沉著臉不說話,她便說道:“如今乃是多事之秋,河東自保尚且艱難,你還請聽從你父親的安排才好。”
劉承訓悲痛道:“母親……”
李氏歎了口氣,溫柔地為他擦了擦臉,說:“你是北平王世子,還要以大局為重啊。”
劉承訓皺眉不言,劉知遠看著他,說:“不過是一個女娘而已,你看看你如今模樣,哪裏像我的兒子。”
劉承訓轉開頭不看他。
劉知遠要發火,李氏勸他道:“大郎身體一直不好,你就不要動怒了。”
劉承訓身體好轉之後回到自己的住處,讓人去傳昭宛前來,昭宛沒到,隻青青到了,對劉承訓行禮道:“世子,阿宛她因歸家心切,今日一大早就離開了太原城南下,她沒來得及向世子辭行,讓婢子前來代她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