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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的鳴笛由遠而近,邱墨茫然地跟上,不敢抬眼看那個躺在雪白擔架上的人。

“發生了什麼事?”等到一家人聞訊趕來,邱墨還是始終一言不發。

父母和小姑都急壞了,就連朗顏的臉色也難看得可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直到邱書被從手術室裏抬出來宣告安全,大家的心才定下來。

由於是被機車撞到,幸運的是並沒有受很重的外傷,腦袋雖然血流的比較多,傷口創麵較大但不深,不過還是有腦震蕩的危險,要繼續觀察情況。

對於這樣的結果,總算還比較容易接受。

“先把機票退掉吧。”自己的兒子發生了這種事,父母也不可能就這樣丟著離開。

小姑在一旁點頭附和,邱書還沒有醒過來,大家此刻都站在走廊裏。

“邱墨,你……”

“我要回去!”邱墨低著頭。

“你說什麼?”

“我要回去!我要回悉尼。”

“胡說什麼呢,你哥現在這種情況,你急什麼。”父母斥責道。

“我就是要回去,要留下你們留下。”說完邱墨就轉頭跑了出去。

“這孩子……”一家人麵麵相覷。

最終邱墨還是逃開了,搭第二天上午的飛機又一次離開了這座城市,倉皇逃離。除了邱墨自己,誰也不知道為什麼。

而就在飛機起飛之時,邱書才剛剛從長久的昏睡中睜開眼睛。

第十一章

邱墨一點一點地回憶起全部的細節,從開始到最後的逃離,原來那份記憶還如此鮮明的存在著,刻意的遺忘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大失敗,簡直是糟糕透了,那件事發生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邱墨不敢去回想,他把自己縮進堅硬的殼裏,不去打聽邱書的情況,對於父母的告訴裝作滿不在乎,龜縮在另一個遙遠的國度裏,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太可笑了……”輕易地就把自己打扮成受害者的姿態,邱墨嘲笑著以前軟弱的自己,可是現在又是怎麼回事?左臉上還在火辣辣地疼痛,鏡子裏映出一個不甚明晰的掌印,而口腔裏的血腥味已經淡了下去。把毛巾沾上水敷上自己的臉,些微的刺痛感牽扯神經,邱墨看著鏡子裏自己的鏡像,他在這四年裏確實成長了很多,外表上的改變是顯而易見的,臉型、身量,早已從被稱為孩子的形貌中脫身出來。而在看不見的地方……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網Θ提Θ供Θ線Θ上Θ閱Θ讀Θ

“還是一樣荒唐。”邱墨喃喃地對自己說。

四年的時間並未久到足夠開啟另一個因果,四年前的影響還在,是邱墨說服了自己才把它給忽略掉。喜歡,在他們之間是一個禁句,禁句的意思,是不被允許說出口的,是不被允許承認的,它是最強大的魘魅,讓一切都變得瘋狂。

“你還沒玩夠嗎。”在結束那一場對峙之後,邱書冷若冰霜的表情丟下一句輕描淡寫的話。邱墨微張著嘴,懵掉的思考裏沒有任何一句反駁。怎麼不是呢?他隨心所欲地破壞一切,在自己陷落之後,也妄圖把邱書一同拉入與自己同步的逆行軌道。他是那樣不顧後果地祈求著顛覆,四年前是那樣,現在依然如此,都可以稱得上是自私的典範了。哪怕一絲一毫對後果的預想,邱書發現,自己從未做過。他看不見那麼久以後的事,但是現在好像連眼前也看不清了……

上身無力地向前傾去,額頭貼靠在洗漱台冰冷的表麵,心髒的跳動是那樣沉悶,一下一下地砸著胸口。邱墨放空了思考,在這個狹小而孤獨的單人空間裏,他要好好地休息一下,好好地,暫時忘掉那瘋狂絕望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