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下載於,如需更多好書,請訪問
為倌之緣
“他爹,家裏沒米了。”粗布麻衣的女人揭開米缸的木蓋時不由得怔住。
一個膚色稍顯黝黑的男人攥了攥拳,咬牙道:“把三兒賣了吧。”
“三兒?那不是大嫂唯一的兒子?”女人滿臉疑惑。
“我姐死的早,這托油瓶留著也沒用。”男人抬眼時早已噙滿淚水,他也不願做這樣心狠的人。
“這……”女人低下頭,絞了絞衣角,這些天日的饑餓讓她亂了念想,“聽說,城東的倌坊在招人。”
男人愣了愣,無奈的苦笑起來,“把三兒送那種地方也好,總比在我們身邊挨餓強。”
“唉,我去打聽打聽。”女人扯了幾下衣擺,擔憂的望了眼在木床上熟睡的孩子。
翌日
“這孩子,倒也生的清秀,留下來吧。”一身錦衣的男子蹲下`身,仔細的瞧著眼前的孩子。孩子怕生的躲到女人身後,緊張的直咬下唇。
女人尷尬的把小孩從身後扯出,推到男子身前,“這孩叫木三兒,五歲了。”
男子皺眉,“木三兒?我等等給他取個名。”
女人掂了掂手中的銀兩,不安的瞥了幾眼孩子,恭謹的彎腰對男子說:“這孩子拜托魏老板照顧了,我……我走了。”
“不送。”男子輕蔑的望了眼女人。女人最後看一眼孩子,隨即捂住臉衝了出去。
孩子忍不住大哭大叫,卻被男子抱在懷中,“木三兒?不。木清伶,這個名字配你。”男子抱著啼哭的孩子,冷靜的丟給一旁的侍從。
“姑!我要姑!”淚水不停滑過孩子稚嫩的臉頰,好好的一張小臉蛋被哭花了大片。
男子冷血的背身而站,“從今往後,你就是金彌閣的小倌木清伶。”不論正在哭叫的孩子是否聽的懂,男子厭煩的離開此地,他討厭一切吵鬧。
“姑!叔!”一群人離開鎖上門後,孩子連滾帶爬的走到門前,用力垂打門板,粉嫩的小手滲出血跡,他仍然不停哭喊,直到他哭累了喊夠了昏睡過去,一夜躺在冰涼的地上。後來,孩子生了病發了高燒,金彌閣的老板仍然不聞不問。孩子的病很重,燒了一個月的腦袋。
金彌閣的老板揉揉腦袋,“買了個賠錢貨回來,以後讓他做雜務得了。”
五歲的木清伶一身破爛的布衣,手執掃把,賣力的清掃著,有時他會看看天,但是腦子一片混沌,他總是記不清楚事情。可他一直記得:如果不好好聽老板的話,自己就得被打、挨凍挨餓。
十歲那年,被吩咐買食材的木清伶,拿著一張字跡滿滿的紙條兒,在市場上奔波,若是不及時記下來,下一刻他定是會忘光。很小他就知道,他是一個比別人蠢的傻子。走到街口時,迎麵撞上一個白衣少年,少年本是非常惱怒,卻當看到木清伶的麵容時,亂了分寸,局促的彎下腰,扶起被自己撞倒在地的木清伶。
屁股好疼,手也磨破了皮,溫熱的液體從手掌流逝,魚啊肉的全翻在地上,回去肯定又要被罵了,木清伶委屈的抬頭看了眼少年抱怨:“你怎麼這樣?”
“本……我鹵莽,我不好。”少年幫忙把他的魚肉全部拾起。“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木清伶想了半天,終於想起:“木清伶。”智力低下的木清伶根本不會反問對方為什麼要問自己的名字。
“我記住了,將來一定會再來找你的。”少年匆忙把自己的貼身玉佩塞到木清伶手中,對著他輕聲耳語,微微一笑,然後跑著離開了。
木清伶莫名其妙的拿著玉佩回了金彌閣,但是腦中仍然回響起少年的耳語:“你是我見過最蠢的女孩。”
過了一年,閣裏來了個舞倌名喚舞頤,相貌出眾又賦一身好舞藝,此後木清伶便成了他的貼身奴仆。又過了幾年,舞頤成了頭牌。此時,恰巧當朝皇上駕崩,立了四皇子為新帝,而太子聽說是被廢了。
平時,木清伶服侍舞頤,餘下的時間,他就與下人一樣打掃。舞頤比女人美,比女人豔,可他最出采的當屬舞技。隨意的一個柔擺便能吸住木清伶的眸,舞頤的一顰一笑牽絆著他,他不曉得他對舞頤是怎樣的情感,但他知道這一定是錯的,因為自己身份下賤。這兒的老板是一個二十出頭,仍然翩翩風度的男人,據說他的關係脈絡直達朝廷,但是誰也沒有親眼見過。
下賤美人
“主人,蘇公子又點你名了。”木清伶垂頭,恭謙的為舞頤梳頭,每縷發絲都認真對待,他怕梳不好,舞頤會生氣。
舞頤看著銅鏡中的美人,細長的柳眉糾在一團,他沒有回應木清伶的話,反而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清伶,你幾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