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的太陽掛天空,陽光灑滿人世間。
三食堂附近的小樹林內。
白健感受不到絲毫陽光溫暖,瑟瑟發抖的縮在樹下,戰戰兢兢望著眼前的橘貓。
心中懊悔萬分,悔不該相信一隻貓,今早傻乎乎的跑來見麵送鼠頭。
這貓心太髒。
想殺自己滅口,又不想髒手,變著花樣忽悠自己自殺……
他想逃得遠遠的,卻不敢動彈,生怕不小心觸怒身旁的橘貓。
這貓不僅心髒,手也狠。
白健不是憑空揣測,自己嚇唬自己,他有充分的依據。
先是為人時,號子裏的豐富經驗。
號子裏什麼人最狠?
經常嘰嘰歪歪、吆五喝六的,大多是些小偷小摸上不了台麵的家夥;真正的狠人,往往隱藏在少言寡語、不苟言笑的人群中。
搞不好哪個身上就背著人命什麼的,都是大案重案。
人狠話不多,不隻是個梗。
其次是他自身的變化。
兩年裏,他仔細想過很多次,覺得自己變成老鼠,從報應角度來講,能夠說通。
所以呂秋實一定也是做了壞事,才遭了報應變成貓。
而且還是壞事做盡、天怒人怨壞到極點那種,否則不可能連記憶都被抹除。
為什麼隻有我失憶?
呂秋實此刻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白健變成老鼠,記憶尚存;他變成貓,卻失去記憶,唯一記得的,隻有自己的姓名性別和年齡。
沒道理啊。
難道真的是因為……我以前很壞?
變成貓後,我虐過貓,打過狗,揍過人,砸過猴,嚇唬過小孩紙,腦門上還刻了字,今天又逼老鼠自殺……
是有點不像好人的亞子。
呂秋實看向白健:“你以前是幹嘛的?”
“我,我,以前是他人財務搬運工。”
“他人財務搬運工……小偷吧!”
“對,通俗來講也叫小偷。”
“小偷就是小偷,掩飾再多也是……”
呂秋實忽然想到什麼,話音戛然而止。
小偷,三隻手,老鼠,邏輯通順,完全沒毛病!
那我呢?
他略作思忖,又問白健:“你覺得,我變成貓會是什麼原因?”
“我哪會知道。”
“幫我想想,好歹你也是兩年鼠。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我變成橘貓後,還失去了記憶,你覺得會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呂秋實心平氣和,臉上沒有半分猙獰,白健心中卻更加惴惴不安。
遲疑好一會兒,他小心的提出自己的看法:“虐貓?”
為人時不學好虐待貓咪,遭了報應變成橘貓還債,似乎能夠說通。
呂秋實想到了糯米。
他用水呲過糯米,還用吹風機嚇唬過糯米,嚇得糯米飆屎飆尿。
不過那是糯米惹他在先。
後來雙方和睦相處,他還喂過糯米,分享過貓罐頭,陪糯米玩兒劍麻球、逗貓棒,更是在糯米身陷猴爪時,機智解救。
矛盾啊。
凡事就怕認真。
呂秋實認真回想近一個月來經曆的種種,發現有許多地方說不通,矛盾重重。
不像白健那樣,人生鼠生合理切換,鼠生兩年邏輯通順,沒出現過一次bug。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