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樣，現在，抓緊他，哪怕一天兩天的幸福，有什麼不可以？他那麼堅持那麼努力地要和我在一起，連他的家人都已經被感動，我卻還在這裏胡思亂想這些狗屁不通的東西，他一點也不傻，最傻的那個人是我!
至於他是不是富有，是不是子孫滿堂，是不是可以有更美好的人生，我不妨自私一點，把這種可能阻擋掉，反正那對他沒有意義。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為什麼他們都可以追求幸福的人生，我就不可以？隻要，那麼一點點的自私。誰不是自私的？
他愛上別人那又怎麼樣，他要去追求更幸福的人生又怎麼樣，他走就走，我能承受，大不了再變回那個啞巴。擁有現在的幸福，足可以彌補一切，我再也不想看見他為我哭為我擔驚受怕。
決定了，留在他身邊，直到他選擇離開我，在那以前珍惜每一天，細心嗬護這小小的團圓時刻。
至於那些無能為力的部分，交給上天去安排。
我想我真的已經愛他極深，而他，可以賜予我無窮的勇氣。
70
我們像兩隻互相取暖的小動物那樣，在床上黏糊了一個下午，天黑以後他開始嚷餓，冰箱裏已經沒有多少吃的。我於是準備帶他下樓，想了想，給嬌姨打了個電話，說我要到她那邊蹭飯。
她一聽到我的聲音就興奮地大叫，“你又能說話啦！”
“哎，我喜歡了幾年的那個人，回來了。”想了想，又覺得表達不清，“錯了，其實他回來蠻久了，是我終於鼓起勇氣，打算和他在一起了。”
“好！好！那就好，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嬌姨……”我故意放緩語速，讓這句話更鄭重一些，“他是個男的。”
“哎，你上次跟我說過啦，嬌姨很時髦很開放的，年輕人嘛，喜歡就可以。”
“那個人你也認識的，我說了你要挺住。“
“啊？”
“是……是家強，張家強。”
電話裏果然沉默了一陣，我等她消化一下，然後才道：“他腦子是有點點問題，說話經常顛三倒四的。不過他人很好啊，你也知道的，而且他現在是個知名的藝術家了，搞雕塑的。”
“文初，你說，你是不是就圖人家長得好看，又是個傻子，所以你比較罩得住？”
我覺得這個問題在電話裏難以說清，“我帶他一起來見見你。”
“啊？就現在？‘見見’是什麼意思？你是說……你是說那個意思？”嬌姨大叫起來，“天哪，你不早點說，我去做個頭發，家裏收拾一下。哎呀哎呀，你幾點過來？要不去外麵吃吧？”
我“嗤嗤”地笑，“你不要那麼緊張啦，人家隻注意我長得好不好看，你要打扮來幹什麼？”
“放屁，我做丈母娘，也要做個風流嬌俏的丈母娘！”
“丈母娘……”我狂汗，“你把我當什麼了啊？”
“我本來想說做婆婆的啊，可是天下的婆媳關係，有哪一對是和睦的啊？你看禮信對我多好，還是做丈母娘好啦！”
我欲哭無淚，算了，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天大地大，丈母娘最大。
掛了電話，我搓搓手，把家強抱起來恨不得甩一圈，可是他太高大了，隻好作罷，“家強，我們去嬌姨那邊吃飯。你也好久沒見她了。”
“嗯，好。”
“家強，她像我媽媽一樣，從小把我照顧到大的，如果等一下……”哎，算了，他們總不會互相為難的。
71
天色已經不早，讓嬌姨再為我們特意開火，實在過意不去，所以我在附近找了家還不錯的餐館，三個人吃了一頓有點特殊意義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