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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有人打斷了一室暖暖懶懶的曖昧氣氛。
“孟叔叔,莊子裏有溫泉,地熱搞的時節有些微亂,黃花還沒開呢。”
孟星魂直起身體,回過頭對上葉想冷冰冰的眼神,倒仍舊笑的溫和。
“是嗎?美中不足,可惜了。”
律香川也坐起來,但仍舊是半靠著姿態,抬手順了順因為平躺著而淩亂的頭發。
“雖未盛放,但含苞待放,欲開未開的姿態倒也惹人憐愛。想來,也不會讓星魂兄太過失望。”
孟星魂略轉過頭,眼神落在律香川軟榻邊的繡架上,一池錦鯉。
然後他笑了笑,伸手撫上繡麵。
“律兄手巧,栩栩如生,倒讓我起了不情之請。”
“知道是不情之請還說……”葉想“小聲”咕噥。
孟星魂當沒聽見,律香川抬眼看了葉想,匆匆一瞥,就收回了視線。
“什麼樣的不情之請呢?”
“花未開,我卻仍想把酒就菊啖蟹,律兄便予我一蕊……盛極的黃花如何?”
“孟星魂……”
葉想捏著拳頭,聲音裏是警告,帶著壓抑的顫唞,像是快到極限。
孟星魂想了想還是不要太過,剛想說自己隻是玩笑話,卻不料有人故意坐實了這玩笑。
律香川的手也撫上了繡麵,食指就挨在孟星魂手邊輕劃,若有似無的觸碰。
“星魂兄的要求麼……也無不可。”
“爹……”
少年這呼喊仿佛都是焦急的哀嚎了。
但被喊的人卻抬起頭,一臉不明所以的隨意淡然。
“怎麼?”
“沒,沒什麼。”
“你沒事,我卻有。”
“爹吩咐,我聽著。”
“你孟叔叔畢竟是長輩,又是特地來看你,不要每次都這樣禮數。”
葉想幾乎想將心內的話喊出口。
「他哪裏是來看我?分明……」
但這話不好說,隻能爛在心裏,葉想鬱悶,又狠狠瞪了孟星魂一眼。
而孟星魂,自然又權當沒看見,仿佛遭白眼的不是他,仍舊一派輕鬆自在。
葉想自問在同齡人間,他的忍耐力,無人可比。
但即使是他,也有不能忍的時候,比如現在。
酒過三巡,人就會顯得有些孟浪,再克製的人也會稍稍外露情緒。
更何況,他麵前的兩個人,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克製什麼情緒。
他甚至不知該罵孟星魂放肆,還是怪律香川放縱。
吃飯?吃飯?
吃什麼飯能吃到別人懷裏去!
而律香川,現在就靠在孟星魂懷裏,半眯著眼又飲下一盞。
酒氣上湧,醺的他臉色粉煞煞的,眼裏含著薄薄的水光,神色間滿是半醉的慵懶風致。
孟星魂剔出一大塊蟹膏,淺淺的蘸了醋,湊至他唇邊。
“來,張嘴。”
律香川笑出了聲,好像是在笑孟星魂這哄孩子似地口氣。
但他真的聽話的張開了口,含住了。
律香川挑著眼角看向孟星魂,他幾乎是靠在孟星魂懷裏的。
這一眼由下而上斜挑著,就莫名的多了一分旖旎風情在裏頭。
他遲遲沒有鬆開口,就這麼含住了玉箸也不動。
孟星魂低頭湊近他臉頰邊,笑著說,“怎麼,膏太濃,糊住嘴了?”
對麵葉想捏緊了筷子,咯吱作響,眼看要捏斷。
律香川眼裏現出笑意,但還是沒有任何表示,就那麼含著不放。
孟星魂看了一眼對麵臉部肌肉全都硬了的少年,接下去那句話,他附在律香川耳邊,用對麵絕對聽不見的音量說。
“真糊住了?要不然,我給你舔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