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眼睛,靜靜的笑著。隻是,掩不去淡淡的憂傷。

“想我了妹子?”一名身形高挑俊逸,身著青黑色貼身袍子的男子靠牆而立,細長而閃著奕奕神采的黑色眸子,正帶著一絲調笑的眼神,盯著望向他的曼妙女子,漂亮的嘴唇上,掛著慵懶的微笑,黑色而柔軟的長發貼著他俊美的臉線落至身後。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卻並不沙啞,帶著男性特有的魅力。

“君……”她站起身來,牽扯著地上的鏈子,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在這寂靜的空間中不斷回響。

他直起身,向她走去,依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臉“錯了炎姬,你該說[妹子我想哥哥你了~]才對。”

炎姬噗嗤笑出了聲,踮起腳尖伸長了手,一巴掌拍在了君不再的腦袋上“多大的人了,也不正經些。”

“就你這敲法,最多變傻,哪裏還正經得起來?”君不再對著炎姬翻了個白眼,那頑童般的鬼臉卻讓炎姬笑得愈歡了。

君不再撇著嘴不滿的看著樂得開花的炎姬,眼眸裏卻泛著許多愛憐與疼惜。良久,她許是笑累了,漸漸緩了下來,不知已多久沒這般開懷過了。

“你的酒壺呢?”注意到君不再的常伴知己竟沒隨身帶著,炎姬有些好奇的看著他空落落的腰間。

他跳上了炎姬身邊的石墩,挨著她坐在了泉邊“扔給赤煉小子幫我打酒去了,還是這七絕鎮中的醇釀最是上好啊。”

“你喜歡,多帶些去便是了。”她揉了揉自己笑得有些發疼的臉頰。

“哥哥這次不走了。”君不再仰頭看著一片漆黑的頭頂,也不知這頂處,是在何方了。

許久的沉默,炎姬的目光中,再度流露出淡淡的哀傷與擔憂“還是被你發現了……”

“毀了就毀了吧,他死了這麼多年,你幫他看到如今,夠意思了,沒必要陪那瘋子搭上性命。”君不再幹脆平躺在了石墩上,目光依然鎖住頭頂那片深黑不放。

炎姬卻緩緩的搖了搖頭,輕聲答道“當初,是我答應他的,我……”

“我什麼我?難道你要學那個冷血的家夥,耗盡元神而亡嗎?”君不再有些激動起來,不管那家夥想的如何,總不願看著炎姬任他擺布。

“他不冷血!他隻是……隻是……”

“隻是沒有情感罷了,隻是單純的會分辨對錯,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罷了。流鶯也不知比他好上多少,可你怎麼就……”怎麼就偏偏喜歡的是他呢?

看著炎姬黯然的神色,君不再真想狠狠扇自己兩耳光,這種話怎麼能說給炎姬聽呢?“抱歉……”

又是良久的沉默,她擦了擦若隱若現的淚光,才淡淡說道“不論如何,總要想法子的,我不願看著他的心血就這麼白白浪費掉了。”

他臉上帶著一絲不屑,那天下蒼生關他,關她屁事?他隻想讓她好好活著,即便她依舊天天記掛著那個該死的早死的混蛋。

“你若是死了,結果同樣,不過是看不看得著的分別,何必?何苦?”

她回首,用還泛著些許淚光的眸子意味深長的看著君不再“君……我想幫他……這是他畢生的心血……總能有辦法的,在那之前……一定……”

他無奈的看著炎姬,君不再可以忽視任何人,可對於她的苦苦哀求,卻總不忍心拒絕,即便是為了她,不停的在這廣袤的大地上做著那些繁瑣的雜事。

她足尖輕點,在火焰中輕盈的飛躍,轉身,舞動碩長的紅紗,一襲絢麗的紅發熔在跳動的火焰之中,伴著她曼妙的身姿,劃出美麗的弧度。那點點的鼓聲,琴聲,如同被她舞活了般,隨著她的步法節奏,在空中盡情的跳動。

今日是七絕鎮的大日子,神龍祭,為了感謝上古時代,救了被無情貶至七絕界的仙人們的炎姬,每百年舉行的一次大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