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段(1 / 3)

與這個少年已經沒有了一點關係,他隻在心底一遍遍的看著一個名字,老師,老師。似乎這樣柔柔的呼喊可以給他冰冷的心一點點暖意。老師,你讓我怎忍去回憶你寬厚的笑容,在我明知有人在你的名字上點上汙點的時候;老師,你讓我怎忍去追憶你渾厚的聲音,在我眼見你的努力被他們封殺時候;老師,你讓我怎忍去追思你沙場秋點兵的豪邁,在那些跳梁小醜隻顧爭來鬥去的時候。老師,老師,我會記得你說的“生人不努力,草木同衰殘”,我會好好的去考武會試,盡力好好的做好自己的事情。老師,我會記得你說的“道器不可離,二之即非性”,我會好好的保留著一顆本心。老師,老師,我會記得你說的“無為氣所役,無為物所疑”,我會不氣不怒,好好的,好好的,然後盡力讓這個周圍多一點溫暖……

作者有話要說:(寫在這一章後麵的話:嘉靖七年十一月二十九日辰,公曆1529年1月9日8時,一代偉人隕落了。

又及,柄其實心地是一個很柔軟的人,所以當別人隻要對他有一點點的理解的時候,他願意把自己的心給他。

再及,我發現我越寫越瓊瑤了。買塊豆腐去撞死算了。)

金榜題名

十七,金榜題名

嘉靖八年。張璁成為首輔。陸鬆升為指揮僉事,秩從三品。陸炳參加武會試,成為武狀元,授錦衣副千戶。

乾清宮的暖閣。朱厚熜見陸炳進來,周圍的人自覺的都退了下去。朱厚熜問道,“你考取了武狀元,我還沒有賞你什麼,你可要什麼東西?”

陸炳隨意的道,“你不是已經升了我?”

朱厚熜道,“那是武狀元的慣例,內閣定的,不是我賞的。我總得賞你一些東西以表示我這麼長時間的心血沒有白費。”

陸炳道,“那皇上豈不是應該好好的賞自己?”

朱厚熜道,“賞你就等於賞我。”

陸炳想了想道,“我想抄一份奏疏。” 朱厚熜略略皺了皺眉頭。陸炳道,“我想抄錄一份王陽明先生最後乞骸骨的那份奏疏。”

朱厚熜看了看陸炳,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朱厚熜歎了一口氣道,“我並沒有看到那份奏疏。” 朱厚熜見陸炳眼中乞求的神色,又道,“我會讓吏部尚書桂萼去找一下的。” 陸炳憂傷的臉上有了一絲淡淡的笑,道,“謝謝皇上。”

幾日後,乾清宮的暖閣。朱厚熜將那份奏疏給了陸炳。陸炳在一旁抄錄。朱厚熜老是聽到翻紙的聲音,便抬頭看陸炳那邊。就見陸炳雙目含淚低頭認真的抄錄,甚是淒楚可憐。就聽到“啪”的一聲,是水落穿石的聲音,再一看是晶瑩的眼淚已經滴在了下麵鋪著的宣紙上,暈染開一片。陸炳把筆放到一邊,然後又那一張宣紙出來,慢慢的把它鋪平。

“好了,我來抄吧。” 朱厚熜用手壓住了陸炳的手道。

朱厚熜便輕輕推開了陸炳,自己站到他原來的位置上,一筆一畫的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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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恩暫容回籍就醫養病疏》

……臣自往年承乏南贛,為炎毒所中,遂患咳嗽之疾,歲益滋甚。其後退伏林野,雖得稍就清涼,親近醫藥,而病亦終不能止,但遇暑熱,輒複大作。去歲奉命入廣,與舊醫偕行,未及中途,而醫者先以水土不服,辭疾歸去。是後,既不敢輕用醫藥,而風氣益南,炎毒益甚。今又加以遍身腫毒,喘嗽晝夜不息,心惡飲食,每日強吞稀粥數匙,稍多輒又嘔吐…… 惟陛下鑒臣一念報主之誠,固非苟為避難以自偷安,能憫其瀕危垂絕不得已之情,容臣得暫回原籍就醫調治,幸寸餘息,鞠躬盡瘁,以報陛下,尚有日也。臣不勝懇求哀求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