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炳本來在一旁站著,剛才就感覺到很多人進來,聽到“嗒”的一聲大夫說手臂歸位了。而陸炳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朱厚熜,看到在興王懷中的他慘白色的臉,一開始軟軟低垂的手臂,看到在手臂歸位刹那漆黑雙眸閃過痛極的訊息。陸炳忽然看到大家都看向自己,卻不知道為什麼,隻是還緊張的看著朱厚熜。△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朱厚熜蒼白的臉上浮現出軟軟的一笑,卻撒嬌著喚了一聲興王,“爹”。興王道,“大夫,小兒既然無事,你就幫那個小孩子也看一下吧。” 陸炳聽到興王的話才知道大家為什麼看他,慌忙道,“我沒有事,沒有事,沒有事。” 陸炳又見朱厚熜瞪著他,立刻道,“真的,真的,真的。你看,你看,你看。”就急急的搖晃著自己的雙手。
興王聽到一臉蒼白的陸炳語無倫次的話,知道這個孩子是被嚇著了,轉念一想,喚了一個太監就想讓他送陸炳回家。朱厚熜卻道,“爹,我要他這幾天留下來陪我。他今天救了我,如果不是他墊在我下麵,我會摔得更加重。”興王道,“那要好好謝謝他,我賞他一些東西好了。他受了嚇,還是讓他回家吧?” 朱厚熜唉唉淒淒的長長叫了一聲,“爹……”興王看到兒子眼中浮著眼淚,不知道因為剛才的疼,還是因為有求與自己,隻好道,“好吧,好吧,我就讓他留下來。” 朱厚熜眼中有了快樂的神采,道,“那爹讓人通知他家人的時候,可不可以把賞的東西也帶給他爹?”興王雖然不知道兒子這是何意,但見兒子還軟軟的躺在自己的懷中,就什麼也答應了。
很久大家才散去了。陸炳還站在原地看著朱厚熜,似乎周圍的一切與他都沒有關係。朱厚熜叫了一聲,“過來”,陸炳沒有動。朱厚熜皺了一下眉頭想下床去拉陸炳。旁邊的太監就叫道,“小主子,您要什麼,吩咐奴婢就是了。您千萬別起床,王爺怪罪下來,我們可擔當不起。” 朱厚熜聽了太監的話,笑著道,“你把他給推過來。”
太監推著陸炳到了朱厚熜的跟前。朱厚熜吩咐道,“你們都先出去。”太監叫道,“小主子。” 朱厚熜道,“你們都到門外去,開著門就是了,我有事情自然會叫你們。還有就是,吩咐廚房,把大夫給陸炳開的安魂的藥煎好了就送到這裏來。”服侍的兩個小太監隻好到門外。
朱厚熜看著眼前癡癡的陸炳,用左手抓著陸炳的右手道,“你怎麼了?是不是擔心我?你看,我不是好好的?”然後就抓著陸炳的手撫過自己的頭頰,肩膀和手臂。陸炳晃了晃朱厚熜的剛才脫臼右臂。朱厚熜邊又用右手握住陸炳的左手,道,“你看,這隻手不也是好好的。”
陸炳道,“小人,小人,小人。” 朱厚熜放下陸炳的手,遮住陸炳的嘴,笑道,“你這一驚倒學會自稱小人了?你什麼時候這麼生疏了。” 陸炳抓住朱厚熜放在自己嘴上的手,拿著反複的正過來反過去,過了很久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你真的沒有事?” 朱厚熜點點頭。
陸炳也點點頭,然後道,“那我就先回家了。” 轉身要走。朱厚熜拉住陸炳轉過來,用手點了點陸炳額頭道,“感情你剛才什麼也沒有聽見。你今天不必回去了,爹爹已經讓你留下來陪我了。” 陸炳還是木木的答了一聲,“奧,”然後慢慢的道,“剛才我隻顧著看你了。”
朱厚熜搖搖頭,靠著床躺著,一手握著陸炳,慢慢道,“你現在回去,就算是說你救了我,你爹聽說我傷了而見你沒什麼傷回去,也一定饒不了你。你還不如呆在這裏陪我幾天,等這件事淡了,再回去。”
陸炳道,“對不起,如果不是……”
朱厚熜攔住陸炳的話,狠狠捏了幾下陸炳的手,道,“記住,你救了我,你救了我。跟誰都這樣說!”然後見陸炳無話,又放緩了陸炳的手,隻讓他的手隨意搭在自己的手上。過了一會兒,朱厚熜問道,“你讀過《登徒子好色賦》嗎?” 陸炳道,“你知道我最煩看這些的。”
朱厚熜一時來了興趣,興奮的坐起來,說道,“晚上,你就在這裏,罰你把《登徒子好色賦》寫一遍,誰讓你今天盯著看人家女孩子!” 陸炳本想回一句他沒有,但見朱厚熜眼中的神采也就憨憨的笑了。
晚上,朱厚熜在床上背著《登徒子好色賦》,陸炳在一旁小桌子上寫下。朱厚熜背到“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卻發現陸炳沒有再動筆。朱厚熜便問道,“怎麼不寫了?可是累了?” 陸炳提筆看看前麵的字,又看看朱厚熜道,“我隻是覺得前麵幾句形容你正好。‘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
朱厚熜氣道,“好啊,竟然敢嘲笑我了。”喝了一句,“過來,”停了一下又接著道,“把鎮紙也拿過來,看我怎麼罰你。”
陸炳老老實實的把玉的鎮紙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