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段(1 / 2)

對啊?離婚刺激的?”

老薛想,不錯啊,付總馬桶上終於有了相關讀本,改屎記了。

“前段我丈母娘去世,我全程看過來,你是知道的。這次又趕上家裏出了點事,我覺得還是應該回去照顧我媽,她歲數大了,又沒個伴,我怕我現在不回去,將來會後悔。”

這是實話,也是老薛在整個陪護期間就開始考慮的。事業上的成就感,對一個男人來說,的確難以割舍,但是跟子欲養而親不在的痛心比起來,究竟不算什麼。何況,家裏還有個不成才的,需要他去親自管教,時時督導。

天大地大父母最大,付總不好再多說什麼,遲疑了一下:“那你的股份......”

“去留你定。”

付總想了想:“我先給你保留五年,你回去過渡一下,看看形勢,五年後再說吧。”

老薛想提醒他,自己母親身體很好,但付總一片好意,畢竟不忍拒絕,點了點頭。

離開住了多年的家,並不容易。

他們沒有把離婚的事告訴孩子,大家都知道其實是欲蓋彌彰,孩子的智商固然不能低估,情商也實在不忍傷害,不由自主地就都雙方緘口。隻能天真地冀望,用時間來抹平一切。

董超去新校區報道的那天,遲到了。

他最近迷上了網絡麻將,癮很大,一想到新宿舍沒網沒線,周圍配套設施全無,就覺得渾身乏力。

其他同事埋怨他:“今天第一天,你就這樣,聽說體委空降來的院長很嚴厲,遲到一律重罰。”

董超是出了名的老油條,抖了下肩膀:“無所謂,工資隨便扣,反正也沒多少,隻要不罰去掃操場就行。”

“好,那你就去掃操場。”

董超脊背一下挺得筆直,脖子僵硬地動彈不得。

“下次還趕不上校車,就罰你自己跑過來”,熟悉的聲音平靜地從身後傳來:“運動員就要軍事化管理,師生都不例外。”

沒有人知道董超的心跳在刹那間暫停了幾秒鍾。

還沒等他轉過身來,老薛粗暴地吼了一聲:“快去!”

董超立刻聽話地跑了,一口氣跑到大操場上,新鋪的混合型塑膠跑道,白線分明。他喘熄著鬆了口氣,上當了,原來不需要掃。

過了一會兒,新院長的身影出現在另一頭,越來越近,背著太陽,通體金光。

董超有片刻的恍惚,夢境成真,差點沒呢喃出“師傅”。

“靴子,你......你你......你怎麼......”

“你就是欠管,你知道嗎?沒人管,你看看你墮落成什麼樣了?”老薛嗬斥著:“以後所有院裏的條條框框,你都要遵守,聽明白沒有?”

“你......你怎麼......”董超結巴地語不成句,求明白:“你難道是為我......”

“廢話,當然是為你,我就是來給你上規矩的。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規章製度,”老薛頓了頓,惡恨恨地恐嚇:“回去收拾你!”甩手走人。

董超激動地熱淚盈眶,努力了半天,才使足力氣在操場上大聲喊了出來。

“......好!”

晚上,兩個人狠狠地互相收拾了一頓。

接下來的幾天,董超久旱逢雨,脫韁野馬一般整個地狂獸化了,抱著他的規章製度上上下下裏裏外外地遵守,完全喪失了自製力。

老薛吃不住勁,實在忍不住了,也不管場合地點,嚴肅地說:“我現在好歹是你的領導,你給我注意一點。”

董超有點委屈:“不是你讓我打起精神,好好幹嗎?”

老薛一口血差點沒噴在床上,惱羞成怒地把他踹下去了,咆哮起來:“我他媽是讓你在這兒嗎?!”

亂說話的結果是權利上繳。

工資卡沒收,飯卡沒收,銀行卡沒收,網卡沒收,連電腦上都被貼了限製時間表,董超被深深刺激了。

“不是要這樣吧?”他陰鬱地看著屏幕。

老薛想,我還不是為了你脊椎好,但嘴上隻字不提:“房本拿來。”

“幹嗎?”

“把你名字勾了。”

“為......為什麼?”董超不解地叫了起來:“你把我名字勾了,我住哪兒?”

“你住這兒。”

“那我住你房子裏,我算什麼呀?”

“恩......”,老薛抬眼想了想:“贈品。”

董超有點想哭:“靴子,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你看我這段時間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