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小孩子看的。”玉兒說。
秦平附和,“你長大了,是個懂事的太子了,應該為他們分憂,而不是擾他們的好夢。”
孟溪思索了一會兒,覺得言之有理,當即道:“那本太子就命你們燒好熱水,靜待爹爹與娘親醒來,伺候他們沐浴更衣!”
玉兒笑了笑,“這還差不多。”
終於把這個小混世魔王哄去學堂了,玉兒與六月對視著笑了笑,玉兒湊近六月,小聲問:“六月姐姐,你說皇上和皇後娘娘現在醒了沒?”
六月搖了搖頭。
“要不,我去問問。”
六月嗔了她一眼,那意思是,才教育完太子,你又調皮了,果真是被孟悅慈帶壞了。
林府之內,一夜洞房之後一臉紅潮睡在連昭懷裏的孟悅慈在睡夢中擰了一下眉頭,夢見六月與玉兒在背後說她壞話。
椒房殿外,有人通報小順子來了。
玉兒趕緊迎了出去。
小順子說王衝正與幾位大人在書房內等著皇後娘娘,有事上奏,結果從五更等到天明,也沒見著皇後的影子。
他們知道皇後一直勤勉,代皇上理政以來從未晚來過,怕出什麼事情,差他過來問問。
玉兒問:“是什麼要緊的事情?”
小順子道:“我也不知道,王司徒說是要事,小的就聽他的過來喚娘娘了。”
“要是不是什麼十萬火急,會出人命的事情,就讓王司徒先把折子放在書房吧,娘娘晚會兒會去看的。”
小順子一聽這話,表情怪異地往裏看了一眼,“娘娘還沒起?”
玉兒推了小順子一把,“你話什麼時候也這麼多了?”
小順子笑了笑,“我這不是也關心娘娘的身體嗎?聽說娘娘昨日去出席了悅慈公主的婚禮,怕她喝了酒,傷了身體。”
玉兒說,“娘娘無事,就是貪吃了一杯,這會兒睡著呢。”
小順子禁不住又問:“那皇上呢?”
玉兒眼尾一挑。
小順子忙道:“照顧皇上是我應當應份的,滄海公公讓我來問問皇上怎樣,怕皇上昨日會吃酒,再傷了身子。”
玉兒磨著牙說,“皇上很聽娘娘的話,一杯酒也沒吃。”
“哦,這我就可以放心地回去向滄海公公交差了。玉兒姐姐,我走了啊。”
“走吧走吧。”
回到殿裏,玉兒也禁不住往寢殿的方向瞧了瞧,皇上和皇後到底有沒有醒來啊?要不,湊近去聽聽動靜?
心裏想著,玉兒的步子就不知不覺地朝那邊邁了過去,湊到門口處,將耳朵貼在了上頭,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聲音。
想必兩位主子都還睡著。
罷了,就讓他們睡吧,自皇上失蹤,到如今,這兩個人可是有快一年的時間沒在一起了。
誰知玉兒折身要走的時候,一直子撞到了旁邊的大盆栽,雖然盆栽很大,不會被撞壞也不會被撞倒,卻把她嚇了一跳,嘴裏禁不住發出聲呼。
她趕緊掩住了嘴巴,僵在那裏,不敢動彈。
孟軒鶴隱約聽見什麼聲音,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感覺到懷裏柔軟的身體,昨晚的種種映入腦海,他唇角露出一抹笑容。
陽光透過窗戶上的縫隙,又經帳幔淡淡地鋪在被子上,湊著這暖橘色的光線,他凝視起林初南的臉蛋,見她睡的正香,兩隻眼睛閉著,睫毛如同兩把小扇子覆下,在眼瞼處留下一小片陰影,臉蛋還是紅撲撲的,嬌美無匹。
這時,孟軒鶴又聽見外頭有窸窸窣窣的動靜,他的目光戀戀不舍地從林初南的臉上移開,用最輕的動作起了身,隨手從地上揀了昨晚脫掉的衣服,往身上一披,連係著衣帶邊往殿門邊走,待離床榻遠一些,確保不會吵到林初南後,才問了一聲,“是誰在外麵?”
自知闖了禍,正準備逃走的玉兒,冷不丁地聽見皇上的身上,嚇了一跳,遲疑地答道:“皇上,是,是我,玉兒......”
原來是玉兒。
孟軒鶴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些,“朕正要喚人,準備一下,朕要沐浴藍田浴池。”
玉兒點著頭,“已經準備上了,皇上隨時可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