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再在短暫的激情和欲望沉澱之後陷入莫名的空虛和自我厭倦裏,等待下一次荷爾蒙和生理需求湧動的時候再找新的人來嚐試。並非自己刻意堅持露水原則不想同那些女士深發展,純粹是激情消退得太快,想表現得長情一點都有種每根沒底的無力感。浮在□之海上的感覺就像泡沫,隨著初生的太陽光照射而很快消逝殆盡。
’或許不該找女人。’杜霖忽然想到。想一想,自己最近一次動心的對象是男人,最近一次發展過的也是男人,雖然不想承認,但這或許酒是問題的症結所在。杜霖的為可能已經自己被逆轉的性取向默哀了三分鍾,同時糾結於現在是該及時改正回頭是岸還是一條道走道黑?
在這樣惶惑不定的心情下,杜霖認識了秦秋。
那一天是初戀女友梁芷君的生日,同一般朋友吃過飯以後慣例去k歌,訂好包房以後梁芷君小姐想起了自己的初戀男友,於是興起之下打了個電話過去,卻沒想那天不知道刮了什麼風,真把杜大少爺給吹來了。
杜霖本來也是沒打算去的,但後來覺得接觸一下新鮮朋友也好過一個人愁悶,於是問清楚地址就悠悠然竄了過去。到了之後才知道是梁芷君生日,自己竟然什麼都沒準備。壽星本人倒不是很介意,拉著他閑聊兩句之後從旁邊逮了個人過來。
“這是我表弟秦秋,這是杜霖。”簡短地一句介紹,之後做表姐的就毫不客氣地把杜霖丟給了表弟,自己轉頭繼續應付對麵一群鬧瘋了的人。
"我酒量不行,煙也不抽,也不唱歌,所以要是悶到你了還請擔待。“秦秋替杜霖倒了杯酒,同時事先聲明。杜霖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這話怎麼聽著有點不對味。“無妨,我隻是隨便坐坐,你也沒拿這家店的工資,不必那麼長袖善舞。”
本來隻是隨性地調侃,秦秋的臉卻瞬間就有店泛紅,訕訕地笑著不說話。杜霖看出點門道來了,心想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你是秋天生的?”杜霖撣了撣煙灰問。靦腆的男孩聞言微低著頭笑了笑,像是聽慣了這個問題。但依然耐心真誠地給予解釋:“不是,我的名字是父親取的,因為他王勃的《滕王閣序》,尤其喜歡那一句‘秋水共長天一色’。
“原來如此” 東榆林會意地笑笑。後來他才知道秦秋那位最愛秋水長天的父親竟是大名鼎鼎的國學大師秦沐白老先生,心裏難免又多了幾分好感。
在福音城這種多方經濟和文明交彙融雜的移民自治城邦,東西方文化的碰撞尤為激烈,羅馬教廷一直在試圖從精神上完全統治這個城市,幸虧還有秦老這樣的漢語學術大家多年來筆耕不輟的堅守呼籲,漢語國學才紮穩了根沒被擠兌出去。
杜家子弟自然是中西並學的,杜霖的書法和國學老師就是與秦沐白齊名的當代大儒千子原。還是十幾歲時的事,當時自己也曾隨老師不時拜訪幾位同道友人。然後他忽然想起來自己其實是見過秦秋的,一個十來歲的少年,濃黑的頭發長倒肩膀,總是一個人對著棋盤沉思,麵容秀美而沉靜,小小年紀身上已有種充滿哲思的魅力。
長大後的秦秋秀美依然,不過通了點人情世故,讓人更又親近的欲望。那晚從錢櫃出來以後其它人就三三兩兩散了。杜霖走在最前麵,站在大門口想了一分鍾之後,他抬頭對正站在身旁等自家表姐的秦秋說:“我們換個地方喝吧。”
秦秋回頭看身後還沒人影,笑著點了點頭。之後的一切都發生得順其自然,杜霖看得出秦秋很生澀,隻怕尤為處子,但仍然盡量順從地配合著他,明明已經痛得把床單都抓起皺了,麵上卻裝的輕鬆陶醉地同他說笑,到後來真得入了佳境卻害羞得說都有點打結。這樣的秦秋讓杜霖沒來由地覺得心疼,於是那晚之後他沒同這個男孩斷了聯係,而是鬼使神差地繼續約會起來。雖然之後的兩次約會都沒什麼別出心裁的喬段,但平淡溫存的相處卻正能感受到秦秋身上所散發的雋永氣質。沒了之前百無聊賴的煩躁,杜霖有了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