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把避朽珠從女屍的嘴裏拿了出來,隨著女屍身上的腐肉和衣服漸漸化朽而去,我看見女屍骨架上掛著一把黑玉鑰匙。
看那鑰匙所出現的位置,應該原本是在女屍的身體裏,鑰匙巴掌大小,入手是很溫潤、舒服的感覺。
我小心翼翼的將那鑰匙從骨架上拿下來,盡量不把女屍的遺體碰壞。
“這是個什麼東西?”老李問道。
我緩緩搖了搖頭,表示我也不知道是什麼,鑰匙正麵上有著和棺材一樣的眼睛圖標,那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讓我竟然有種被窺視的感覺,而鑰匙的背麵,則刻著和屍身童子墓穴門上一樣的“琉”字。
“這鑰匙應該是在她死亡後以某種方式植入了她的體內,但如果是這樣,她就不可能是法師了。”諸葛桓也看著我手裏的鑰匙說道,“古往今來死者為大,既然法師受萬人敬仰,她的信徒們就不可能破壞她的屍身來藏一把鑰匙了。”
諸葛桓說的很在理,但還是不免讓我們一陣失望,法師墓又豈是我們能夠輕易找到的?
正在此時,我聽到了一聲屍身童子的尖銳叫聲,心下一凜。
那怪物是用來守護墓穴的,現如今我們已經破壞了女屍,它必然也會有所感應,快速的向我們這個方向趕來。
隨著屍身童子那淒厲的叫喊聲越來越近,墓穴裏一陣地動山搖,慌亂中不知道是誰撞在了雕木棺槨上,棺中女屍的骨架彈起,露出棺木下幽深的黑洞,看起來深不見底。
這,這是……
我瞪大了眼睛,仿佛又看到了生的希望。
“王探,我們隻能下去了!”屍身童子的喊聲已經來到了墓門口,華莉莎急切的對我喊道。
我們四人從那棺木中的秘密通道跳了下去。
就如同坐著全封閉式的滑梯一般,完全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在一條滑道裏橫衝直撞,隨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顧不上。。身上的疼痛,我馬上爬了起來。
這是一片空曠的地下空間,和那修葺的整整齊齊的墓穴不同,這裏雖然有人工開鑿的痕跡,但是卻極其淩亂,像是草草完工的。
我心中一動,便想起這可能就是這座墓穴的逃生通道。
之前和老黑下鬥的時候,老黑跟我提到過,貴族入墓,會有許多活人陪葬,而這些人則用財富與修陵工人偷偷做秘密交易,在陵墓中偷偷修葺一條逃生通道。
“說不定從這裏可以出去!”我想著,這樣說道。
整個通道看過去,隻有一條小路,約莫有一人半個深寬。我走在第一個位置,在第一個路口轉彎,前麵一片漆黑看不見道路,剛往前走了五六步,腳下一滑,摔進了一個大坑裏。
“王探?”華莉莎見前麵的我突然失去了蹤影,輕喊出聲。
雖然聲音不大,整個幽深的通道之中都是她說話的回聲。
“我摔了一跤,沒事。”我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一樣,這一天不是高運動量就是摔摔打打,就是鐵打的身子也不能這麼折騰呀。
還好墓室裏的土地麵都比較鬆軟潮濕又不會泥濘,不然這麼摔鐵定要帥出毛病來的,想著,我用一隻手撐著地麵準備要站起來,誰知道竟然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像是個石頭什麼的。
“下麵有東西,用手電筒照一下!”我對上麵的華莉莎喊道。
我剛喊完,一束光線從上麵打了下來,照在大坑裏,我才看見剛才我手無意間抓到的並不是什麼石頭,而是人的頭骨。
而在這大坑之中,全部都是人的骸骨,有些還是殘缺的,可見這裏死的人是比較慘烈的,除了人的骸骨以外,還有各式各樣的工具,鎬頭、鐵鍬,應有盡有。
“這……這些莫非是修葺陵墓的奴。。隸?”我吃了一驚,身在這種地方,感覺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這通道怎麼看都像是偷偷留出來的逃生路,可是為什麼到了這裏就沒了路?看這些人的樣子,和奔跑的方向,所有人都是朝著前麵的死路跑去,說明前麵一定有著什麼。我在這些人的骸骨中穿行。
“這些就是陪葬的奴。。隸嗎?”老李他們三人也從上麵跳了下來。
我沉默不語。
這些修葺陵墓的人都被封死在了這裏,那我們這群不請自來的客人莫不是也出不去了?前方是死路,後麵有屍身童子的窮追不舍……
想到這裏,我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些人的骸骨有部分是殘缺的,甚至在有些骨頭上還有依稀可見的牙印,是什麼竟然讓他們在此“互食”,而不爭取時間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