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味蔓延開來,一隻留著膿的手從棺槨裏探了出來,我捂住嘴險些吐了出來。
華莉莎也是臉色蒼白,緊緊抓著我的後衣襟。
“我靠,這是個什麼東西?”老李忍不住暗罵一句。
“這是屍身童子。”老黑抽出後腰上別著的一把匕首,擺出了一個準備戰鬥的姿勢。
那隻流著膿的手的主人緩緩從棺槨裏坐了起來,雖然一身汙穢,但是仍然可以看得出它身上穿著一套鮮豔的紅色壽服。
“屍身童子是什麼?”華莉莎好奇地問。
“屍身童子就是用一個十六歲處子少年的身體種入數十種暴戾的劇毒之蠱,讓作為童子的少年慘死,借用死者生前的怨氣將其最後一口氣封在身體裏,隻要一見施術者以外的人就會複活。”諸葛桓道。
他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除了幹嘔了幾聲以外,可比我們這些人強多了。我心下如是想著。
在老黑的帶領下,我們一行人緩緩後退,那屍身童子從棺槨裏爬了出來,隨後靜止不動,那雙腐朽的眼睛無神的看著我們。
在它的注視之下,我隻感覺脊背一涼,汗毛根根樹立起來。
就在我們已經退到了大門邊上,那屍身童子的嘴巴緩緩的張開,發出“哢哢”的聲音,讓人聽了感覺骨頭都一陣酥麻,隨後從喉嚨裏發出了一個十分異常的音節,聲音尖銳,幾乎要把我的耳膜刺破。
“小心,他應該是在召喚同伴。”老黑的聲音再次傳來。
就在老黑話音剛落,我看見正對著紅漆棺槨的那麵牆突然亮了起來!
牆上發光的東西並不是類似什麼燈或者夜光石之類的,而是密密麻麻的,我仔細的看了一眼,發現那是些頭發著光的蟲子,沒個蟲子都有巴掌大小,蟲子的頭部占據身體結構的一部分並且散發著柔柔的光芒,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生物,但是一種危險的感覺讓我的心底打怵,我轉頭過去,發現老黑的目光之中竟是難得的恐懼之色。
“老黑,那是什麼?”我有些好奇的問道。
“血翼玉蠅。”
“什麼?這種地方怎麼會有血翼玉蠅?”我、華莉莎和老李都不太懂這個,隻有諸葛桓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
得到了老黑的默認,諸葛桓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我立刻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兩百年前,我的曾祖父就是死於這種毒蟲,所以留下了一些相關的記載,毒蟲頭部發光的部位是儲存毒液的,見血封喉,將人從體內溶解,而這種毒蟲來自於戰國時期的一個古國,幼時以人血奉養,多在地下成群棲息。”
如果不出意外,那諸葛桓口中所說的的古國就是我們要尋找的神秘國度。
我下意識摸了摸胸口上的鱗片,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得到鱗片上傳來的絲絲寒意,似乎是與這個墓穴產生了一種疑似共鳴之類的感應。
不光是我有這種奇怪的感覺,身邊的老黑、老李也是神色怪異,看起來應該也是和我一樣有這種感覺。
隨後,幾個血翼玉蠅稀稀拉拉的飛了起來,老黑抓起我的衣領把我一把丟到了門外,諸葛桓、華莉莎、老李緊跟在我的身後,隨後墓門嘭的一聲關了起來。
我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隨即問道:“都還好吧?有沒有受傷?”
“老黑呢?”華莉莎的美眸在我們的身上掃過一口,突然驚訝的開口。
華莉莎這麼一提醒,我們這才發現老黑沒有從假的墓室裏麵出來,以老黑的身手要想自己從裏麵逃出來根本易如反掌,可是在最後一刻,老黑卻是選擇把我扔了出來。
“老黑!老黑!”我用力錘著墓門,墓門發出空洞的響聲,門內除了蟲子的嗡鳴聲,就隻剩下屍身童子尖銳的吼叫聲。
“恐怕黑兄凶多吉少了。”諸葛桓歎息一聲。
我瘋狂的想要拉開墓門,被諸葛桓攔住:“王探,你瘋了嗎?”
我突然失去了力氣,癱倒在門邊,心中滿滿的自責。與老黑下鬥多次,雖然老黑神秘莫測,又總是陰陽怪氣,此刻老黑不顧自己的安危強行救了我,如果我能早一點發現老黑不在,說不定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王探,節哀順變吧。”老李拍了拍我的肩膀。
對於生死離別這種事,我向來不是很能看得開,或許是對生有著一種極其的渴望,老黑又是因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