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算上一卦,此行吉凶。”夜裏的涼風讓他的語調低了甚多。
“有什麼好測的…”沒想到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震懾打斷。
“讓你算你就算,哪來那麼多廢話!”想都不用想,這富有穿透力的女音肯定是來自那個冷漠的女人。
我不得不聽他的,這暴躁的女人說不定就會給我來上一槍,這可事關性命,我不敢不從。
我蹲下身子在天橋下的空地上擺出來那些個銅錢,然後眼睛微閉,做出一副算卦的姿態。
其實對於我來說,完全不需要這麼多繁雜的儀式,不過為了給他們顯示出我是在算卦,也算是在敷衍,這也就並非多此一舉了。
銅錢的轉動在月光下形成一道道激烈角逐的光芒,如同神秘莫測的光影,讓人摸索不透。
最終,大凶。
我猛然一怔。
這跟我之前自己預料的截然不同,從大吉到大凶,完全相反的結果,這其中的跨度實在太大,讓我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好了沒有,說結果!”女人的聲音把我的思緒帶回了現實。
我哆嗦著立了起來,然後望向俄國老頭,左手指著地上的銅錢,道:“大凶。”
“什麼!?”女人一副凶狠的模樣,像是要吃了我一般,我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不過我看到那俄國老頭的臉色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已經神定自若。
這時,老黑說話了。
“中國有句古話,叫富貴險中求。越有風險,收益才越大,你們說是不是哈。”表麵上看來,他是有意想維護我。
但是在某種層麵上,更是在維護他自己的利益,他這個人我早已經看透。
眾人皆不語。
終於,沉寂了許久。
俄國老頭發話:“走。”
我很明顯看出來他眼神裏的渴望,以及渾濁中透露著的光芒,像是要把夜幕刺透。
就這樣,我們一行人便這麼在黑夜的伴隨下,離開了這裏,去往一個未知的下一個目的地。
我們一眾坐著車駛往目的地。
在車上才被告知是在去四川的路線,聽說那裏有一個墓穴,其中可能找到我們想要的線索。
透過車窗看向外麵,路邊景色被刷刷的帶過,彼時的蜿蜒曲折山路在眼前迅速地趨於邈邈。
我的目光格外出神。
這時我的肩膀被人輕拍了一下,我轉過頭看去,原來是老黑。
“小兄弟,我說你在想什麼?”老黑還是那副賤賤的嘴臉,他一邊問著我話,一邊用手扶著後座在我身旁緩緩坐下來。
我撇過頭沒再看他,嘴上問道:“這次去的又是什麼地方?”
他嘿嘿幹笑了幾聲,露出一排黃褐色的牙齒,然後說:“聽說是個盆地,裏麵有個墓。”
“又是墓…那會有什麼線索麼…”我小聲嘀咕著。
“不過你不用擔心,一切有我呢,我老黑這方麵可是行家,你放心交給我吧!”他拍了拍胸脯,大拇指一豎,展現出一副可靠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