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簫微微皺眉,終於問出一直藏著的隱憂:“以後如行那事,還會如此嗎?”
“我不知這丹藥是如何製作的,是否會再有效用。”藥元思實話實說,但說荀簫的臉色實在陰沉可怕,連忙補了句,“如真要行那事,怕再度懷孕,你讓顏旭之不要往裏麵……”
雖說荀簫在顏旭之麵前完全沒魔頭脾性,但麵對他人可不就是一刀一劍的事。
藥元思自知這話討打,識趣的沒說下去,專心給懷裏的包子喂奶,越發佩服讓荀簫化成繞指柔的顏旭之。
再說顏旭之跟著張鴻虎走出石洞,一直往外走,之後禦劍來到崖頂。
太陽早已落山,月亮升上枝頭,夜色侵染天地。
穿著相同服飾的兩道身影雙雙站在懸崖上。
夜風吹拂衣擺,一陣沉默過後,顏旭之忽然麵前張鴻虎,深深彎腰作輯:“師父,弟子感激不盡。”
當顏旭之打開石門,看到巽風觀隻剩下張鴻虎後,便明白張鴻虎做下了什麼決定。
他感激張鴻虎對自己的信任,亦對巽風觀存著虧欠。
畢竟這次一個不慎,或許明日江湖便會傳出巽風觀出了個欺師叛宗的孽徒,剛剛風光起來的巽風觀將重新跌入淤泥,成為他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雖然現在也好不了多少。
張鴻虎哼哼道:“把你還藏著的好酒都送給為師,為師倒是可以勉為其難的接受你要嫁給荀簫。”
顏旭之挑眉道:“就算師父不同意,我也嫁定了。”
張鴻虎氣得胡子倒豎,正要開罵顏旭之這個不肖子弟,手裏便被塞了一壇酒。與此同時,地上出現四壇酒。
張鴻虎眼前一亮,連忙揭開泥封,酒香撲鼻而來,他飲下一大口,讚了一聲:“這葡萄酒竟是大口喝更爽,入口絲滑,回味無窮,妙哉!”
“這是上次我去碧羽苑,我向時掌門討要送給您的。”顏旭之無視張鴻虎“那你怎麼現在才給我”的表情,緩緩道:“說起來,他們讓我喝這酒還有緣由呢,不如我從頭和您說吧。”
於是張鴻虎一邊喝著葡萄酒,一邊聽顏旭之以酒說起與失憶的荀簫相識相知以及和許宿的孽緣。
當聽到顏旭之和荀簫春風一度竟然是因為被下藥的關係,他出離憤怒,大吼道:“這許宿真不是個東西,外表看著謙謙君子,怎如此齷齪!”
顏旭之又說到為探木竹的消息,到碧羽苑又被下藥,時玉韻把軟筋散下在葡萄酒裏時,張鴻虎一口噴出順滑的佳釀,雖說因為震驚才噴出酒,但他品嚐了一炷香身體都無恙,酒裏肯定是沒有軟筋散的。而顏旭之說出這話完全是為看他變臉,真是個缺德徒弟。
不過張鴻虎沒糾結此事,想到不久前時玉韻說起鶴蕊繩,眉頭一皺:“看來他們師徒倆是不打算放過你和荀簫了。這次時玉韻離開時,臉色不太對,許是覺得沒給他徒弟討到好。旭之啊,你魅力可真是大,一個兩個都對你情深如此。”
顏旭之淡淡道:“不過是因為這張臉罷了。”
“你怎知荀簫不是?”
“就算他是,也無所謂。”
顏旭之笑得不甚在意,因為他知道荀簫不是。其實要是的話,如果偶爾看到荀簫呆呆看著他的臉,也是可愛,隻不過荀簫基本沒有這種時候,反而是顏旭之的一些行為才讓對方如此。
他沒問題荀簫為何喜歡自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並不糾結於此。
張鴻虎嘴角抽了抽,覺得顏旭之真沒救了。
顏旭之把事情解釋清楚後,張鴻虎發現光是荀簫給顏旭之生下孩子還不足以讓他人放棄,前有許宿後有慕容煜,無怪乎荀簫如此著急要和顏旭之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