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原本隻有顏旭之的位置一下子又塞下這兩貨兒,位置雖然不及顏旭之,但實實在在的存在, 讓荀簫感覺有些奇妙。

荀簫聽著顏旭之說到兩人的實力,以及一定會抓住荀笙的話,想到之前聽到正道來臨,隻想著身體允許絕對要與之一戰,沒想到顏旭之竟然真和正道溝通起來。

他忽然想起那日,顏旭之問他為何不在武道大會殺一人,是為他顏旭之考慮還是為自己的以後。

當時荀簫雖然一心想搶親,但確實有深思熟慮為顏旭之想過,另外還有關自己,一旦自己動手殺人,那就真的無法擺脫“魔頭”的稱號,顏旭之也真的會將他當做大魔頭。而隻要他沒動手,就有底氣說自己身上的罪孽都是荀笙所為。

荀簫可以說出為顏旭之與整個江湖為敵的話,可無法真實告知顏旭之那個問題真實的想法,因為這些話透著一股軟弱,一股嫌棄自己身份的軟弱。

而他討厭這樣的軟弱,所以更不願承認。

然而,荀簫現在忽然明白,這並非軟弱。

不過是他找到了心裏的柔軟,不想再變回曾經那個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荀簫罷了。

荀簫想守護擁有顏旭之後的心裏這片淨土,所以,當他走出石門,向著曾經他不屑一顧的正道跪下之時,荀簫並非是丟棄自尊,不過是挑起這麼多年視若無睹的那份擔當。

這麼多年,看著荀笙作惡,從未想做點什麼的自己,卻在得知荀笙曾是害死爹娘的幫凶後,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

而那些荀笙害死過的人,背後又有多少想將其碎屍萬段的“荀簫”,好比成為護法細作的孟知安,而孟知安還舍命救過自己……

以前總有人說魔頭荀簫狼心狗肺、心狠手辣,久而久之,荀簫覺得自己確實如此。可如今,荀簫才發現,原來他並非沒有良心。

“好!”在窒息的沉默中,張鴻虎一聲吼打破死寂,他肅然地看著荀簫,“荀簫,我恨了你五年,這恨意一時間無法消解,但我相信旭之所說,這一拜我替我弟子莫溫疏收下了。荀簫,希望你信守你的承諾。”

荀簫剛要回應,一個人突然吐出一口痰,就要落到緩緩抬起身子的荀簫身上。

顏旭之一直注意著這些正道之人的動向,自然也注意到一個人臉蛋憋得通紅似乎要蓄力做什麼,當他看到這人吐痰的一刹那,一道真氣隨即彈出,將那口汙穢反彈回對方的身上。

那人還不罷休,抹掉臉上的汙穢,瞪著顏旭之,不甘心地叫罵道:“顏旭之,人魔頭都生下你的孩子了,我看你們就是一夥的,想讓殺荀邵這個魔頭背黑鍋,才想出這麼一招,你之前言而無信,現在又來這麼一出,我看你就是與魔頭同流……”

此人的話說還沒說完,雙膝突然砰地一聲跪在地上,那聲響震天響,“哢噠”一聲,響起膝蓋骨碎裂的聲音,伴隨著遲來的淒慘痛叫聲,仿佛身上壓上一座大山,上半身也跟著匍匐在地,麵向的方向是長身而立的顏旭之。

“顏旭之你作甚?!”有人看不過去叫喊道。

“是我所為。“荀簫剛剛生育,強行運轉真氣丹田並不好受,不過他不在意,站起身,麵上滿是肅殺,“我說過,你們罵我的那些話不必收回,但如果被我聽到罵顏旭之一個字,我照樣能讓你們生不如死。”

“你個魔頭!你剛才不是跪在地上嗎?你不是認罪嗎?現在的嘴臉又想殺人了嗎?!”有人是萬萬不能接受自己恨了那麼多年的魔頭荀簫這時身上卻無罪孽的,現在,而顏旭之和荀簫不過是靠實力讓他們不得不屈服,他怎能甘心,怎能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