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次望著右手上的蒼銀炎火,左手迅速抓起一塊鐵片,投入其中。
“滋”
鐵塊發出刺激的響聲,過了片刻,便開始變得火紅,此時,由於鐵塊溫度極高,顏次已不能直接觸碰。隻見旁邊的古越手指輕點,那通紅的鐵塊便懸浮起來。
見此,顏次卻並未停下手中的蒼白火焰,任由它肆意燃燒,而那通紅的鐵塊,也似是因此變得更加赤紅。燒了一陣,那赤紅而略微耀眼的鐵塊,竟是漸漸融化,最後變成了拳頭大小的液體球。
這時,顏次神色依然凝重,目不轉睛地望著空中那赤紅液體球。他右手上的蒼白火焰仍在不停燃燒著,而他一直未有動作的左手,終於是動了起來。
左手指向空中,顏次神識釋放而出,順著左手落在那液體球之上,隻見他忽然一咬牙,眉頭緊皺,左手定在半空,許久未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臉上突然露出喜色,輕喝一聲,左手向外一劃,隨著他的動作,那液體球中立即飛出了一顆細小的黑色顆粒。接著他輕輕呼出一口氣,似是放鬆了一下,隨後又是凝神望著那液體球,再次尋找起來。
就這般重複了一段時間,顏次已是滿頭大汗,雙目布滿了血絲,臉色蒼白,連呼吸都有些急促。他的左手再次一劃,一顆細小的黑色顆粒從液體球中飛出,這時,他才是停了下來,將右手上的蒼白火焰熄滅。
赤紅的液體球,在顏次的一番剔除以後,顏色似是更加鮮紅了一些。顏次望著這赤紅的液體球,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望向古越。
古越手指一劃,那液體球便懸浮著飛到了他的身前。他定神看去,不一會,點了點頭,道:“嗯,有進步,不過還是遺留了很多雜質沒有剔除。”
話音剛落,古越左手一揮,刹那間,液體球竟是同時飛出了八顆黑色顆粒。顏次一看,頓時泄了氣,他修習這剔除雜質的基本功已有十來日之久,但竟是連這鍛器最簡單的一步都沒能完成。
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古越微微一笑,安慰道:“小次次,你不必失望,當初我修習之時,也足足用了兩個月時間,方才修習成功。”
聞言,顏次的失望才是消去了一些,原來連大陸最頂尖的天才,亦是用了兩月時間,才修習成功,那他這修習速度,看來也不慢。
那赤紅的液體球,由於沒有了火焰的煆燒,開始逐漸冷卻下來,變為一顆灰白之色的鐵球。古越將鐵球隨手丟在一旁,見顏次的精神似是好了一些,不由微微一笑。
隨後,他似是想起了什麼,望了顏次一眼,輕歎道:“小次次,說來,在此前除了引天掌,我從未教過你什麼。就連功法也沒能傳授於你,我這老師當得還真不稱職。”
聽見此言,顏次微微一怔,不解古越為何突然地這樣說。他想了想,於是淡然一笑,搖了搖頭,道:“老師,雖然你隻傳授我一式戰技,但你卻教會了我很多東西。若不是老師你,我暴走之時,恐怕已將我母親他們殺害了,若不是你,在落日之森時,我早已被楊森所殺,若不是你……”
“老師,正因為有你,我如今才沒有後悔。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學生一定會幫老師重聚肉身。雖然學生不知老師與古家之間發生了什麼,但無論發生何事,學生一定站在老師這邊。”顏次認真地道。
古越沉默了一陣,眼眶也濕潤了,虛幻的身影上前兩步,抬手放在顏次頭上,但卻沒能觸碰得到,但他毫不介意,欣慰一笑,聲音沙啞道:“我這輩子做得最對的事情,就是收了你這個學生。”
顏次哈哈一笑,似是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道:“老師這樣稱讚我,學生會驕傲的。”
古越愣了一下,隨後苦笑搖頭,笑罵一聲,道:“你這臭小子,快繼續修習吧,以你那愚鈍的腦袋,恐怕四個月都成功不了。”
聞言,顏次佯裝懼怕的模樣,誠惶誠恐地點頭哈腰道:“是是是,老師教訓得是,學生遵命,立即修習!”
就這般,於顏次修習的一個月後,這項剔除雜質的基本功,終於是修習成功了。
……
跟隨在一名導師身後,也不知走過了多少間房,顏次終於是來到了院長室的門前。將他帶到了此處,那導師向他道了一聲,便是離去了。
望著那導師離去,顏次轉過身,推開大門。等他走了進去,便是見到那須發皆白的司徒厲,和站在司徒厲身旁的淩瑤。
今日的淩瑤並沒有穿上那緊身戰服,她一身寬鬆淺綠長裙,卻仍是隱約地顯露出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原本隨意披散的一頭秀發用一根淡藍帶子束在身後,原來的冰山美人,此時看去倒有幾分小家碧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