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次舉起那泛著蒼白火焰的右手,大喝一聲,猛然落在如泥濘般的沼澤之上。
“滋~!”
一陣刺耳聲響伴隨著一股淡白色青煙徐徐傳出,地上的沼澤,以顏次右手起始,水分被瞬間蒸發,竟是凝結起來,留下一片幹枯黑土。
此時,他右手五指直插地麵,那黑土的範圍竟是隨之愈發擴大,轉眼間已是將沼澤凝結了大半。就在此刻,顏次忽而臉色一變,隻見他滿頭大汗,緊咬牙關,右手之上青筋暴起。忽然之間,那凝結的黑土地麵,竟然“呼”地一聲,燃起了蒼白火焰,刹那間蔓延整片黑土。
遠處的眾人見此,立馬傳出一陣驚呼。
蒼白火焰離身前僅有一步之遙,大牛卻是悶聲不吭,不過其眼中的恐懼卻是表露無遺。
在此緊要關頭處,竟又突然傳出了“唰唰”兩聲,卻是兩個處在邊緣的兵馬俑,在凝結的黑土當中脫困,轉過身來,一個劈出手中石刃,一個刺出手中長矛,狠狠地擊向顏次。
此等情形,當是十萬火急,蒼白火焰竟變為顏次最大的敵人,他奮盡全力,以天力神識控製火勢,一時之間兩個兵馬俑攻來,為了控製天火,他卻是動彈不得,全神貫注。
淡漠無情的兵馬俑,將手中器具擊來,顏次亦是看得清楚,他一咬牙,繃緊全身肌肉,與此同時,攻擊也落到了他的身上。
鮮紅血液灑落地上,一陣痛楚從左臂與右胸口處傳來,他此時已顧不得許多,雙目圓瞪,口中怒吼一聲:“停住!”
似是應了他的命令,那蒼白火焰,突然間竟是變為絲絲青煙,忽而消失無蹤,隻聽“滋滋”之聲不斷,原來大牛身後的沼澤也變為了黑土,卻無冒起火焰。
這時候,望見這般情況,顏次終於是鬆了一口氣,身子往後一躍,躲過那兩個兵馬俑的一番攻勢。隨後方才有時間觀察自己的傷勢,這一看之下,他忍不住一愣。
隻見他的左臂之上顯現一道傷痕,右胸之上亦是有一個小洞,不過這竟都隻是傷了皮膚,並無大礙。這倒是有些出乎顏次的意料,不想傷勢原來這麼輕微。天力遊走之下,那傷口便已止住了血。
腦海浮現出一年以來於靈琅族部落的艱苦修行,他的臉上忽而露出笑容,心頭一陣欣喜:“老人家,這便是你讓我鍛煉肉體的緣故麼?”
視線落到那兩個兵馬俑之上,顏次雙目寒芒一閃,大步向前,雙拳之上光芒閃爍,一瞬之間,身子便已越過兩個兵馬俑,隻見他忽而收起雙拳,身後傳來“嘭”地一聲,卻是那兩個兵馬俑已然化成碎石。
身前傳來一聲暴喝,正是大牛脫困而出,鋼鐵巨拳不斷打出,響起破風之聲,氣勢磅礴,如凶猛巨獸肆虐周圍。原本團團圍在其身旁的兵馬俑,在他狂怒打擊之下,當場化為飛灰。
大牛一躍而出,立在顏次身旁,沉默了片刻,忽然張口,卻說不出話來,良久方才憋出二字:“謝謝。”
顏次望向他,笑了笑,也不說話,隻是抬起拳頭,輕打在大牛胸口之上。
見此,大牛亦是憨笑起來,兩人相笑而視,卻是一言不發,或許此時已不需言語,兄弟之情心照不宣。
處在遠處的同伴們,見兩人成功脫險,當即爆發一陣歡呼,手上動作更是靈活,包圍而來的兵馬俑紛紛破碎,發出“砰砰”之聲,似是禮炮歡樂一般。
這時,顏次與大牛已是往大夥處趕去,身子不斷在各處閃動,打碎周遭的兵馬俑,顏次口中大喊提醒眾人:“大家,記住莫要被兵馬俑抓住,保持移動。”
顯然,大家對此地亦有了幾分了解,一時之間,聚集的眾人紛紛散開,兵分各路,力圖將所有兵馬俑一網打盡。
除卻他們十六人,那兩百來年輕人亦是與他們一般行動,大概是注意到了他們的動向。
兵馬俑確實多如繁星,粗略算去,怕是有一個軍隊的數目,兩百人對一萬兵馬俑,這看似實力懸殊,不過這兩百來人,銅皮鐵骨,這些兵馬俑的攻擊隻屬徒勞罷了。
兩百來人,早已處於不敗之地。時間上雖是耗費了些許,不過最終的勝利已定。也不知過了多久,眾人也不知打碎了多少兵馬俑,此時,終於來到了那金碧輝煌的宮殿之前。
瓊台玉閣,玉砌雕闌,飛簷反宇,其富麗堂皇的程度令人心驚,猶如傳說中的寶殿,紅磚黃瓦,珍樓寶屋,無不讓人心跳加劇。
兩百來人,一個不缺,此時聚集在華貴宮殿的大門前頭。這扇大門鑲陷金珠,也不知造價幾何。
便是這扇大門,已讓顏次咋舌,不由搖頭苦笑,心中想道:“單單這座大門也不知能讓我交上幾年學費了,就這般擺放在此,當真暴殄天物,不知能否帶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