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次笑了笑,道:“是啊,不過我倒覺得像一大群野獸一樣。”這倒不是假話,也許由於生長環境所致,這裏人人都是虎背熊腰,魁梧奇偉,咋一看去,倒似極了野獸一般。
這與顏次說話的年輕人名為虎頭,留著一根長辮子,同樣是一身堅實的肌肉,不過卻是比大牛小上了一圈,腦袋機靈,極愛說話。
靈琅族部落的人相處十分融洽,對於他這個外來人也不存在一絲隔閡,顏次與這些年輕人都十分熟悉。
“虎頭,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聽我爹說,之後的人還會陸續增加呢。”這時,隻見一個身子矮小,但卻極為健壯的年輕人突然說道。
這人名為蠻兒,身材雖矮,但強壯程度卻比大牛有過之而無不及。平日裏,顏次便是與大牛同這兩人最為相熟。
“哼!誰不知道,再多又怎樣,都是些小嘍囉而已,我隻要一個手指頭就……”虎頭聞言一怒,大聲地喊道,但隨後馬上意識到自己失言,立馬止聲,縮起身子,向周圍的其他部落看了看,發現他們沒注意這邊,才鬆了口氣。
那鬼鬼祟祟的模樣,像極一頭老鼠,令顏次哭笑不得,蠻兒更是指著他哈哈大笑道:“哈哈,你不如不要叫虎頭,叫做鼠頭算了。”
話音剛落,周圍的年輕人都是捧腹大笑,原本心中的一絲緊張都是消失無蹤。便連旁邊的老人和一眾中年大漢亦是微微一笑。
“喲,這不是靈琅部落的人嘛,還以為你們不參加這一屆開山盛事呢。”突然,從一旁傳來了一聲極不和諧的話語聲,似是嘲笑,又帶不屑。
從靈琅族眾人的一旁,忽然走來了一群人,約有四十多人,個個麵帶不屑,一臉的嘲諷之色,帶頭之人是一名老者,那話語聲正是出自他的口中。
聞言,靈琅族中,一名中年大漢當即怒喝道:“靈尤部落的人,難道忘記了當初來侵襲我部落受到的恥辱了?”
此時,大牛見顏次一臉疑惑,於是悄聲解釋道:“靈尤部落毗鄰我們部落,早年前曾想吞並我們部落,當時我方要弱勢於對方很多,最後還是酉長出手,一下子就打得對方落荒而逃。因此兩個部落結下了仇怨,上一屆的開山盛事,便是對方令我們部落毫無所獲呢。”
顏次點了點頭,目光望向那沉默不語的老人,心中更覺神秘。
聽完中年大漢的話,那老者卻不著怒,反而冷笑一聲,道:“那又如何?此次,我倒想看看,你們靈琅部落可以得到什麼。”接著便是對方傳出的一陣哄笑。
此話一出,靈琅部落眾人大怒,方才出聲的中年大漢更是怒吼道:“你……”
不過話沒說完,靈琅部落的酉長,那神秘的老人,卻是將他的話打斷,望向靈尤部落的老者,目中忽而寒芒一閃,淡淡道:“說完了嗎?要我趕你們走嗎?”
淡淡的話語聲,卻如鋒芒畢露的利劍,冷氣逼人,令得靈尤部落眾人齊齊一滯,不敢吱聲。
最後,那帶頭的老者臉上憋得漲紅,重重得哼了一聲,一言不發,便轉身帶人離去。
望著落荒而逃的靈尤部落,眾人紛紛大笑起來,歡呼雀躍。而顏次望向老人,卻見他默然不語,一臉淡然地坐回地上。
回想起老人方才如同排山倒海般的驚人威勢,顏次便忍不住心生向往,要等到何時,他才能像老人這般威風呢。
想起兩部落之間的事,他忽覺有些奇怪,拉過大牛,追問道:“大牛,你說酉長一出手便摧枯拉朽,打得對方落荒而逃,可是為何酉長也不繼續打下對方的部落呢?難道對方的部落防禦很堅實?”
大牛聞言想了想,隨後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酉長沒有說,隻是以往曾不止一次有其他部落來襲,到得最後,酉長也隻是出手打退,卻沒有繼續追呢。”
顏次點了點頭,心中不解,如大牛所說,便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對方的防禦太強,連老人也攻打不下,二就是老人不想攻下。
可是,無論是哪一個,顏次都覺得奇怪,向老人看去,隻見他已閉目養神,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無奈之下,顏次搖了搖頭,便不再理會,轉頭與大牛等年輕人談笑起來。
隻是,他並不知道,在他視線離開的那一瞬間,老人的雙目忽而睜開,莫名地望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