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兩步,三步……
在一股無形壓力籠罩之下,顏次全身衣衫均已被汗水打濕,他臉色有些蒼白,大口地喘氣,身子顫抖不止,但仍是一步一步,跟著地上的圓圈走著。
四千米的路程,對於聚體九段的武者而言,不過家常便飯,然而,他此時走在石牆之內卻是那般的艱辛,每走一步都要停頓一下。
原本站在一旁的大牛,應顏次的請求,為其尋找草藥去了,現在隻剩老人在一旁看著。
過了良久,顏次的腳步停了下來,雙腿一曲,跪在地上,疲憊不堪。
老人走了過來,一手將他扯到肩上,向著部落返回,那模樣,就如完全不受壓力一般,同時似是喃喃自語,又似乎在對著他說話:“如今的極限是三圈,連我為你定的任務的一半都不夠。”
顏次趴於他肩上,全身軟弱無力,一雙眼皮沉重得如有千斤,聞言,喉嚨傳出沙啞聲音:“我會做到的,很快就做到,很快……”說著說著忽然頓住,呼吸變得平緩,竟是太過疲憊而睡了過去。
望了一眼睡去的顏次,老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接下來幾日,顏次每天都會到石牆之內修煉,而他終於明白韓仙醫給他的一瓶丹藥的原因何在。僅在第一天下來,他渾身的肌肉每一寸都酸痛無比,即便是簡單的活動也令他一陣疼痛,無奈之下,他隻能服下一顆丹藥,隨後使用天力引導,而丹藥效力奇佳,短短一夜之間,他便恢複如初。
除鍛煉肉體之外,顏次亦不忘修煉天力,此處天力充沛,精純渾厚,乃是修煉的寶地。
他那日讓大牛為他尋找的草藥,竟都能在此處尋到,那些草藥都是溫養神識之物,古瞳煉藥以後便沉睡了過去,似乎在煉化著這些草藥,顏次也不作打擾。
五天的時間,顏次便能夠於一日之內走上十圈,雖是緩慢無比,卻也是進步奇快。
這一日,顏次來到落日核心已然有一月之久。
此時,石牆之內,地上有一圓,而此圓已是深入地麵一寸,看去凹凸不平,毫無規程,竟似是被人經過長久踩踏造成。
圓道之上,隻見一人在奮力奔跑,速度不快,甚至有些緩慢。這人牙關緊咬,埋頭狂奔,臉上漲現一片潮紅,呼吸急促。
一陣清風吹來,獸皮長衣呼呼作響,身前長衣吹開一片,露出了一副精壯的軀體,肌肉稍稍突起,不像大牛那般勁爆誇張的模樣,而是充滿線條美,顯得內斂,極具爆發力。
視線上移,仔細看去,此人不是顏次是誰?隻見其奔跑的腳步忽而頓住,雙手撐膝,連連喘氣,過了片刻才緩過氣來:“一日十五圈,而且我尚有餘力,這下該算過關罷。”
近一月以來,老人都在旁監督顏次的修煉,他聽到顏次的話,淡淡說道:“勉強過關。”隨即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從裏麵倒出一顆丹藥丟給了顏次,“服下,然後盤膝修煉。”
顏次微微一愣,望了望手中的丹藥,沒有多想,一把將其服下。一月以來,顏次對老人已極其信任,完全沒有考慮丹藥是否有問題。
見顏次服下丹藥,盤膝而坐,雙目緊閉,老人點了點頭,隨後也盤腿坐了下來,為顏次護法,大牛一看,也跟著老人一般。
丹藥入口即化,變為一股巨大暖流,遊遍全身,霎時間全湧入了自我世界之中,化為水火兩種物質,瘋狂衝刷顏次的身體。
顏次清晰地感覺到,一道道浩瀚精純的天力從無數的毛孔中滲透而入,彙聚成一道洪流,瘋狂地衝刷著他的經脈,不斷將其經脈劃出細小的裂口,而後又不斷地恢複,重複之下,經脈竟是寬闊了許多。
連連衝刷了許久,顏次在外界的身體亦是疼痛難耐,青筋暴起,滿頭大汗。
他隻覺體內的那一股洪流,衝刷了許久,終於似是有些無聊了一般,忽而猛地向堵在經脈後頭的一片薄膜衝擊而去。
洶湧的洪流如同一頭猛獸,轟然撲向那透明薄膜,觸碰之下,出乎顏次的意料,那薄膜竟輕鬆無比地便破裂而開,同時,他感覺到身體內的天力明顯有了一絲增強。
衝破了透明薄膜,洪流卻是沒有停歇下來,依然一往無前,很快的,它便又遇到了一層薄膜,沒有一絲地停留,兩者再次相撞。
這一次,洶湧洪流仍是絲毫無阻一般衝破了薄膜,但顏次分明感覺到了,它的前衝有了那麼一絲的遲緩。
隻是,洪流依然沒有停下,奔湧向前,就這般,直到它衝破了第五層薄膜以後,便虛弱了許多,停在第六層薄膜之前,此刻顏次已然感覺到,自己的力量似乎強悍了許多。
洪流忽而停滯不前,似乎在等待著什麼,過了半響,顏次終於發現,這道洪流似乎再次增強了一些,細看之下,他發現原來是自己在外界不斷地吸收天力,為它提供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