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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如果我不曾遇見他那麽我將繼續過著黑暗乏味的生活。
16歲之前我是老師眼中成績平平的學生,風平浪靜的過著一般學生的生活;但在鄉鎮的小巷裏,我卻是混混們的老大,會打架,會泡妞,會抽煙,然後張嘴就是滿嘴的髒話。我不記得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混著過日子的,但以我16歲有一幫小嘍羅給自己跑腿的情況看來,時間決不會短。但我有一個原則,什麽事都不能帶進校園,在學校,我保持著絕對的平凡。
我不知道生活對於我來說有什麽樣的意義,我從小就叛逆,十三歲上了初中,第一次有了男生的正常欲望,於是沒花多少錢就有一個長相清純的小妞送上門來,我自然不會拒絕。
女人柔軟的身體很有味道,我從未花過心思去討好她們,我知道她們會心甘情願對我獻身,絕大部分都是因為我家有錢,我沒必要為了那些把眼光盯在錢上的女人花心思,她們主動,我花錢,一切皆是你情我願,沒有勉強。
是的,我家很有錢,父親是私營企業的老板,眼光獨到,精明幹練。如果從他對我的照顧以及物質提供上來說,他絕對算得上是個合格的好父親。但是我在遠離他,不,確切的說,我在遠離著那個家庭,那個三口之家似乎容不下我的存在。
那個家裏麵沒有我值得特別留戀的東西。
親生父親,後媽,同父異母比我大4歲,高中後便因為成績不過關而過早放棄繼續就學,轉而成為父親助手的哥哥,以及擺放在家中單人房間裏,我母親的靈位。
我想,在那樣一個家中,我的存在是突兀的。
我無法原諒父親放棄了這個女人和孩子之後和我母親成婚的初衷,就為了我外公政客的身份可以讓他的生意如魚得水的發展。他放棄了現在這個愛他的女人和親生的兒子,就因為我母親對他無悔的愛,他肆意的揮霍著這份愛,而讓我的母親在無愛的生活中鬱鬱而終。
而更讓我氣憤的是,八歲那年母親離世沒多久,他就把這個女人和哥哥接近了家門,而我這個原本家中的小公子倒成了一個外來客。
我沒辦法在那樣的事情發生後還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的過著自以為是的生活,虛假向來不是我所擅長,我假裝不了幸福,便選擇沈默,希望他們能徹底忽略自己。
因為享受他們親切的關愛會讓我有種背叛母親的感覺,我溫柔善良的母親愛錯了人,所以我可以接受他們對我物質上的給予,卻不願在精神上得到他們的施舍。
初升高的考試我安靜的答完卷子,初步估計了一下正確率,相信普通的高中還是能進的,我沒有特別在意成績,隻要能繼續平凡而普通的在校園裏生活下去,我不介意將成績考到剛剛卡在分數線上。
出了考場,外麵淨是滿眼殷切的父母在等待守候著。而我的父親,在我表現了那麽多年明顯的疏離之後,確實連派人過來接送的勁都省了。
獨自一人慢慢踱著步,想起晚上約好一眾小嘍羅吃飯慶祝考試結束,心裏莫名的一陣煩躁,這樣生活著的我還剩下什麽追求,16歲的我,連生理欲望都慢慢的淡下去了,現在想想,每個被我抱過的女人都是一副恨不得從你身上剝下一層皮的豺狼模樣,時間久了就失了興致,錢再多又能怎樣,得到的也不過是她們的虛情假意。
掏出根煙點上,深吸一口,吐出的煙圈像沈積在心中的鬱悶,厚實,朦朧,讓人看不透,浮在眼前,是霧蒙蒙的一片......
中心花園的轉角,枝葉阻隔的地方,我看到了一對擁抱的人,我不確定他們是否是戀人關係,因為麵前抱著的是兩個貨真價實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