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黑,伸手不見五指,天上沒有月亮,廖廖的幾顆星星仿佛也像害怕一樣,一會躲在雲裏,一會探出一點頭,不安的窺探著寂寥的世界。
莽莽的森林裏突然“撲嚕嚕”驚起幾隻飛鳥,一隊人影迅速地從中掠過,迅捷的像豹子,敏捷的似猿猴,他們上身赤裸,光著腳,手裏都拿著標槍,腰間別著石刀,“快,加快速度,在拂曉之前一定要趕到雲間部落。”一個人說到。
雲間部落的夜很靜,大部分的族人都已經酣然入睡,隻有幾個守夜的警衛在村子裏來回的走動著,不時地用標槍擊打一下草叢,用腳踢一下石塊,“天就快要亮了,又是一個安全又安靜的夜啊,天亮之後就可以好好地吃一頓,美美地睡一覺了”守衛想著。
突然感覺一痛,隻見自己的胸口竟然出現了一把帶血的石刀,接著便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這時隻見幾條身影從暗處穿出,撲向另外幾名守衛,那幾個守衛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接連倒了下去。更多的人影從樹林中衝出,衝向各個窩棚,把熟睡中的人們砍殺在睡夢之中。
淒涼的叫聲撕心裂肺地在空氣中傳出,熊熊的大火也開始在村中燒起,叫聲,哭聲,吼聲,罵聲連成一片,破碎的殘肢內髒散發著血腥的味道,吸引著附近的野獸接連發出陣陣的怒吼,在這片人間的地獄中隻有殺戮,殺戮,還是殺戮。
天破曉了,一絲絲陽光透過樹林,把斑駁的碎片撒在雲間部落裏,也照在了這片鮮紅的土地上。部落裏已經沒有人了,有的隻是一地的屍體,和破碎的殘肢,幾隻野狗在地上撕咬著屍肉。
這時隻聽得“哇哇……”兩聲,竟然是一陣孩子的叫聲,在這寂靜的深山裏顯的格外的清脆,隻見不遠處的池塘,一段中空的木頭飄在水中央,在樹洞中一個嬰兒正揮舞著小手,大聲地叫喚著。也許是叫累了,也許是困了,叫了一會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樹林又恢複了平靜,靜的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河水托著那塊木頭不停地在水裏打著旋,一會兒飄到這邊一會兒飄到那邊,突然一波急浪打過來,把木頭衝到了河流中,木頭順著河慢慢地向著下遊飄去,忽浮忽沉,忽明忽暗,漸漸沒有了影子。
在此後的三年裏,天下大旱,山上沒有獸,樹上不結果,水裏沒有魚,人們除了吃草根樹皮之外,竟有骨肉相食的情況,部落間為了爭奪那僅有的食物和水資料,戰爭頻頻,真的是天下生靈塗炭,暗無天日。
然而時間總會撫平一切的傷痛,轉眼間,十六個年頭過去了,這時在河的下遊有個叫川平的平原地帶,這裏土地平坦,上麵生長著各種樹林,樹林裏生活著各種小動物不停地躥來跳去,樹上長滿了各色的野果子。
“快,穀風,你從下麵包超過去,穀雨你從上麵包超過去,我們把它逼到河邊就好辦了。”隨著一聲喊,林子裏衝出一頭糜鹿,直向前麵跑去,後麵跟出了四五個身體健壯的少年,頭上插著雉毛,臉上塗著各種顏色,手裏拿著標槍和木棒,形成一個半圓形向著糜鹿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