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叔,你說雲淡還會不會回來?要是他回來了找不到這裏怎麼辦?”說話的是一個顯得沉穩的男生,應該是嘉崎和巴亞兩人中的一個。
南叔也就是南田現在的聲音頗為蒼老,沉默了好長時間,就在南宮雲淡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出了聲:“應該不會,他或許有更多的事要做,沒有機會回來,再說了,這裏算什麼,他一定要來這兒不可麼?”
突然又轉為柔和的說道:“我不知道,當年他走的時候我給了他一件東西,也許他現在正在外麵闖蕩,做著男兒該做的事。他回來以後會看到的吧,這裏還是要拆了,我現在最遺憾的就是不能在他回來之前再讓他看一眼這裏,畢竟,這是他長大的地方,也應該是他過得最純淨的生活的地方,以後無論他在哪裏,都不會像在這裏一樣什麼都不用想,安安靜靜地過日子,過他最想過的日子。”
正在靠近的南宮雲淡突然愣在了那裏,最想過的日子,最純淨的日子,那些都是自己剛剛離開這裏時的夢想,隻是,七八年一晃而過,連自己都快忘卻了,而他們卻還記得。不再猶豫,南宮雲淡幾乎是奪門而入。
房間內是圍著自己的床坐著的四個人,雖然過去了七八年,歲月帶走了最青春的氣息,但南宮雲淡也絕對不會認錯人:“南大叔,嘉崎大哥。”四個人紛紛轉頭看來,露出驚訝的神情。“司開亞大叔,巴亞大哥。”
短暫的沉默後是更加癲狂的尖叫:“雲淡,真的是你!”然後又是重重的歎息,壓抑得人喘不過氣。
“進來坐吧,你怎麼來了?”即使是尖叫,嘉崎和巴亞二人也沒有跑過來,隻是坐在床邊有站起來的趨勢。南田招了招手,示意南宮雲淡坐到他們旁邊去,又遞了一杯酒。
看著四人壓抑的情緒,南宮雲淡皺著眉問道:“是發生什麼事了麼?為什麼我看到前麵都沒人?酒窖裏麵也都沒有酒?”
“唉,先不管這個,雲淡,你怎麼來了?我記得你很久都沒回來了吧,怎麼今天想著到這兒來?”巴亞輕輕歎了口氣,問道。
“要不要吃點東西先?這邊比較偏遠,從你那兒城裏到這兒來距離還是蠻遠的才對,餓不餓?我給你弄吃的東西去,在這兒等著啊!”嘉崎也站起來,邊走邊說道。
沉默的看著嘉崎和巴亞的眼睛,南宮雲淡皺起了好看的眉:“你們剛才說的話我聽到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啊,那個,這個,原來你已經聽到了啊。”嘉崎支吾了幾聲,歎了口氣又坐了回來,喪氣地說道。
“既然你聽到了,那麼也應該知道才對,這裏要拆了,至於拆的原因我們也不知道,以後我們都會離開這裏,所以,這有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雲淡啊,你好久都沒來了吧,上一次知道你消息的時候還是六年前呢,魔師大比那次你到月光城去,住的也是隨心酒店。那次聽他們說起你,再看你現在這樣子,我們也算是蠻欣慰的。”南田拍著手說道。
“……好吧,你們慢慢坐,我走了。”沉默的看了四人一眼,南宮雲淡站起身說道,推開門,又忍不住站在那裏補充道,“我,也要離開了,這次來本來是打算跟你們說一聲的,我父親要我出門遊曆,可能再也見不到了,就此別過,四位保重。”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天依舊那麼藍,但是心裏卻空蕩蕩的。家,回不去。這裏,自己的第二個家,也即將消失。就連工會也都要消失了,自己還有什麼地方可去呢?注定是一個人來,一個人走嗎?果然,很寂寞,很孤獨啊……
垂下眼眸,南宮雲淡自嘲的笑了笑,又有什麼呢?自己本來就不應該奢望的,因為本來就不屬於這裏啊……不屬於……南宮雲淡驀然睜大眼睛盯著前方,自己為什麼會想到這個詞?沒由來的,竟然認為自己不屬於這裏?是自己想多了?還是真的是這樣?還有……十字架,那個東西也應該不屬於這裏才對,自己竟然可以感應到它,難道自己真的不屬於這個世界嗎?自己一直都沒回到家嗎?一直都在外麵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