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澈投給他一個淩利的眼神,顧成誌乖乖的閉上了嘴,低頭退了出去。
音澈歎了口氣,揉了揉眉心,倚在床頭,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
雖然被夙月刺了一刀,可是他一點也不怪他,也不想走。
想到昨天夙月對他的態度他就一陣惱怒,心裏煩躁得慌。
不行,怎麼也要跟他說清楚。
就算用強的,也要讓他把話聽完。
苦熬了三年,明明見了麵可以消除的誤會,為什麼還要讓它繼續成為擋在他和夙月之間的障礙?
三年前,他得到江山的同時失去了最愛,如今,江山他要,人,他也要!
夙月三年前是他的,三年後也一樣是他的。
他從來沒打算放過他。
掀開被子,氣衝衝的下了床,剛想出帳,又返身回來拿起掛著的配劍,這才衝了出去。
不用想也知道夙月不會讓他一次把話說完,等會兒肯定會跟他打起來。
好,看看誰的功夫厲害!
極光帳中。他睡得正沉,細細聽,平穩的呼吸裏伴著淺淺的呼嚕。
身穿黑色夜行衣,蒙著麵的人進入他帳子裏,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來人皺了皺眉,床上的人不是練家子,呼吸不似練武之人一般均勻綿長,明顯不會武功,湊近一看,還是個小鬼。
來人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環顧一下,帳子裏即沒有武器,也沒有戰袍,不是兵也不是將,身份看起來有些奇怪,今晚就將他捉回去好了,說不定可以從他嘴裏得到些有用的東西。
於是他輕手輕腳的靠近極光,伸出手。
音澈出了帳子,提氣向靈夙月的大帳而去,行到一半,前方一個黑影,看樣子不像什麼好人,鬼鬼祟祟的。他無聲無息的跟了上去,身形一晃,來到那人身後,長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冷然道:“什麼人?放開他!”
黑衣人驀地一驚,頓住,冷汗直流。身後何時多出個人來,他一點感覺也沒有,此人功夫定在自己之上。眼下行跡敗露,肩上之人已然成為累贅,不如放棄任務,先保命要緊。
哈哈幹笑兩聲,道:“這位爺,您的劍先拿開,小的放人就是。”
音澈不為所動,喝道:“把人放了!”
“是,是!”伸手將極光的睡穴拍開,極光輕哼一聲醒了過來,睜眼便看到一個蒙著黑色麵巾的男子,眼中凶光畢露,正惡狠狠的盯著他,他嚇了一跳,大叫著掙紮起來。
這一叫正合了黑衣人的意,感到脖間劍鋒微動,一個側閃避開劍鋒,再倏的轉身,一掌拍向極光背心,極光“噗”地噴出一口鮮血撲向音澈,黑衣人借機提氣飛退,三下兩下不見了蹤影。
“極光!”大呼一聲撲上去接住極光,哪裏還顧得上去追人,眼睜睜看著黑衣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這一掌可不輕,極光無半點護身的功力,立時就暈死過去,音澈點住他心脈大穴。
此時聽到動靜,守營的士兵趕了過來。
靈夙月也聞聲趕到。音澈懷中奄奄一息的極光,以及地上一灘未幹的血跡,一看便知方才發生了何事。
盯著那血跡兩秒,他沉聲喝道:“夜!出來!”
倏地一條黑影掠至,方在靈夙月麵前立定,“啪”的一聲,臉上已挨了一記耳光,靈夙月麵如寒冰,道:“明知今晚有人潛入,為何不加緊防備令那些賊子傷了人?!”
“屬下疏忽!屬下該死!”來人低著頭,看不清他的麵目,一身黑色勁裝,若不是靈夙月將他喚了出來,黑暗之中,根本無法得知他藏身於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