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孟如此一說,景和歌當即也不再猶豫了,他起身,朝著南宮孟道了聲謝,目不斜視的走過地上坐著的歐陽水兒,便跟上了盛錦繡的步伐,全程也沒朝歐陽水兒多看幾眼,仿佛根本不知道歐陽水兒是個多惹人憐愛的姑娘似的。

隻是景和歌不關心歐陽水兒,那站在石階上的眾人可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心目中的女神在哭泣,那態度高冷的盛錦憶居然不思安慰歐陽水兒,還離開了歐陽水兒。

並且還帶著三個莫名其妙的人要進般若寺,她為什麼在這種時刻還有心情進般若寺?難道盛錦憶的第一要務,不是讓水兒不再哭泣嘛?所以,他們怎肯讓盛錦憶如願離開?

首當其衝站出來,擋住盛錦憶前進步伐的,還是那個身穿白色錦袍的棒棒糖,隻見他手一橫,站在石階上,皺著眉頭看向負手前行的盛錦憶,口氣有些強硬的問道:

“盛錦憶,你與水兒怎麼了?是不是鬧別扭了?朋友之間哪兒那麼多情緒,水兒都哭成這樣了,你也忍心嘛?”

她有什麼不忍心的?歐陽水兒哭死了不更好?錦憶抬起眼皮,睨了一眼棒棒糖,這男的她認識,湘大學生會的會長,她忘了叫啥名兒,從大一開始,這男的就一直圍繞在歐陽水兒身邊,長得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若不聽他嘴裏吐出來的話,倒也是個賞心悅目的標致人兒。

“你說的對,朋友之間不應該有那麼多的情緒,麵對歐陽水兒,我應該無底線的包容與縱容。”

紅色皮靴,站定在般若寺最末一級的石階上,錦憶背著雙手,纖細的脊背挺得筆直,雖然一身火紅熱鬧的顏色,但那眼眸中的冰冷,與姿態間的驕傲,讓擋在她麵前的棒棒糖心中莫名羞惱。

每個人都有自己單獨思考問題的能力,他們有交朋友的自由,有吵架的權利,也有斷交朋友的自由,有和好的權利,錦憶不是提在任何人手中的木偶,不是別人想讓她對歐陽水兒好,她就會心甘情願的對歐陽水兒好的。

就像現在這樣,眾人都說她應該多憐惜一些歐陽水兒,不應該讓歐陽水兒這般哭泣,於是錦憶承認他們說的是對的,可是她那寧折不彎的身姿,與一張麵無表情的臉,甚至都不願回頭多看歐陽水兒一眼,這當中所蘊含的情緒,訴說了她的千萬個不認同。

這樣的姿態,還不如直接跳起來反駁棒棒糖的話呢,至少棒棒糖等人還能再與盛錦憶講些大道理,可現在叫他們再如何接話?讓他們說既然盛錦憶已經認識到她的錯誤了,她要應該無限製包容縱容歐陽水兒,那就要把這話付諸行動啊,能這樣回盛錦憶嘛?

隻要是個成年人,多少會用些腦子的,都知道錦憶的話裏有問題,什麼叫做無限製的包容與縱容?沒有人會為另一個人做到這樣的程度,即便是自己的親生父母,都不可能無限製的包容與縱容自己的子女,更何況盛錦憶堂堂盛世集團的千金大小姐,她又是憑什麼應該去無限製的縱容與包容一個家世地位明顯不如她的人?

☆、036 心情

麵對錦憶這綿裏藏針的態度,棒棒糖皺起了眉頭,他開始覺得盛錦憶好像有點兒什麼不一樣了,可又說不出哪裏不一樣,想了想,終於想起了盛錦憶除了是歐陽水兒的好朋友外,其實還是盛世集團的千金大小姐,於是和緩了一下口吻,道:

“盛錦憶,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覺得朋友之間,如果是有什麼誤會,應該好好說清楚,你看,水兒一直在你身後看著你哭,我們旁人看了都不忍心,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