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時候想想,不是她自己作到死,無論她過得多麼潦倒與悲慘,都不願意低頭,而是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驕傲與骨氣,每個人都需要一個台階來下。

但這個台階,盛家卻沒有一個人願意來給,包括盛錦繡與鬱曉靈,自錦憶立下毒誓後,便沒有一個盛家人來找過她,這才是讓錦憶最傷心難過的地方。

20年的親情養育,卻原來也抵不過一紙親子鑒定。

於是盛家人不低頭,錦憶愈發擰著,時間的磨礪讓錦憶這種帥氣的灑脫性格一點點變得尖銳冷硬,一直發展到現在,她依舊讓人覺得堅強、百折不撓,但骨子裏的冷漠是想偽裝都偽裝不了的。

錦憶沒想過自己這麼就與歐陽水兒見麵了,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要怎麼對待這個賤女人,看著歐陽水兒那張與記憶中沒什麼變化的臉,走在隊伍最後麵的錦憶,就恨得攢緊了拳頭。她以為她可以與歐陽水兒劃清界限,也想學小說中的女配們,瀟灑的說就讓女主與渣男折騰去吧,她自過自己的日子。

可是她看見歐陽水兒正偏頭,一臉關切的看著身邊的一個女同學,那姿態,那表情,與上輩子錦憶受了季彩夢的委屈,歐陽水兒假意安慰她的表情一模一樣。

☆、032 翠月牙

這會兒錦憶看那歐陽水兒,隻覺得這是一個多麼虛假的女人,一麵虛情假意的與錦憶當著閨蜜,一麵在遊戲中與馬嘉平暗度陳倉,季彩夢有句話一點兒都沒說錯,歐陽水兒是個明顯優越感高於別人的人。

她看似純潔美好,實際心思歹毒極了,當看到別人過得比她不好,歐陽水兒表麵上表現出一副關心極了的樣子,實際上不知在背地裏如何嘲笑別人呢。

當錦憶在現實中苦守空床時,歐陽水兒與馬嘉平已在遊戲中結婚了多年,那個時候,歐陽水兒是懷著一種怎樣惡毒的心思來安慰她的?隻有錦憶這種傻子,才會一直沒有發現歐陽水兒每次衝她笑的時候,那眼神中的憐憫與嘲弄。

她覺得自己要是因為重生,就把歐陽水兒和馬嘉平對她的羞辱忘了,那錦憶幹脆直接一頭撞死算了,省得重生大神煞費苦心的讓她回來!

可是要如何才能撕下歐陽水兒臉上的這副假笑呢?當然,以錦憶目前7級的力量,一個人衝進湘大隊伍裏去,將歐陽水兒燒成焦屍都可以,可是死容易,死了就可以了嘛?她凝聚了多少年的怨,又豈是讓歐陽水兒死一次就可以平衡得了的?

站在隊伍最後的錦憶,心頭瞬息便將事情想了個七七八八,心中已然有了主意,跟著盛錦繡的步伐,故意奇怪的問道:

“這些保鏢都還穿著白衣啊?此去南宮世家路途必定遙遠,難道他們打算靠腳走過去嘛?這得走到何年何月去?”

眾所周知,南宮孟要帶餘茂才回南宮世家,是去救命的,一路上帶著一群保鏢是要斬妖除魔的,不是去遊山玩水的,路上能省時間就不想多做耽擱,南宮孟之所以會在般若寺停留,也不是為了休息,而是等車大雷的馬車到位。

她的馬車在前麵跑,後麵追著一群跑得死去活來的白衣玩家,怎麼趕時間?怎麼斬妖除魔?想想那畫麵,走在最前方的南宮孟就不禁皺起了眉頭來,她沒有立即回錦憶的話,隻是若有所思的帶著身後一隊人,走出了那片低矮樹叢,滿臉都是陰霾。

當南宮孟一行人剛一出現,原本站在般若寺石階上的那群大四學生,霎時停止了喧囂,大多數人的眼睛,在南宮孟與餘茂才身上流轉了一會兒,旋即看向了盛和歌身後的三人,這三人,每個人他們都不陌生,尤其是隊伍最後的盛錦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