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一些年裏,周若然沒有再見到萱萱,偶爾的幾次通話總會讓人覺得短暫,時間有限,思念的話卻是如何也說不完的。
“你在那邊還好嗎?”周若然拿起電話,總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想說的話太多了。
“不好”電話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怎麼了,有人欺負你了嗎?”他聲音一急,關心之意不欲言表。
“沒有,幾個姐姐哥哥對我都很好,但是沒有你的生活就不好”萱萱說著。
曾經一起玩遊戲機,砍沙包,砸卡,跳繩,到後來的一起學習,一起探討知識,一起整蠱班長,一起挨批,那麼多的一起,讓她的感情永遠留在那裏。
一個個畫麵,是她回憶的資本,也是寶貴的財富。
在二人分開的日子裏,他們都成長著。都在努力著,隻是方向不同而已。
回憶還在繼續,追溯到一年前的一天,世事難料,一夜間周氏集團完全倒塌。副產業被人收購,欠下漫天債業。
周若然一家準備遠離京城的時候。萱萱也是聽到了消息擅自從‘那個’地方出來,來到了周家,裏裏外外的尋找著他們的蹤跡。
“孩子,我們就要永遠離開這裏,你不去和她打個招呼嗎?她的手已經破了”周若然的母親在窗外望著萱萱對周若然說道。她的眼眶也被淚水浸濕,想去扶起那邊摔倒的萱萱,卻被丈夫拉住。
一個人的因果當由一個人來經曆。扶起她的人隻能有一個,就是他們的孩子周若然。
“不必了,相見不如不見,在見到她的時候我要立在眾人之上,那時我還會是她的少爺”周若然小小的臉龐堅定著,沒有絲毫去打招呼的意思。他相信摔倒的萱萱也會靠著自己再次站起。
他了解她的倔強,她不需人扶。
“你可以帶她一起走的,她也會願意跟著你”周若然的父親希望可以把她帶走。
“爸爸,你們失敗了,但是我沒有,她也沒有,她的夢想沒有夭折,我會帶走她的,但不是現在。”
周若然的父母也沒有說什麼。就帶著他離去了,至今也尚未回去。
“少爺。。。少爺你在哪裏啊。”萱萱翻遍了周若然的家,希望能找到蹤影,她不相信周若然會就此消失,手被東西紮破了,衣服被利器劃破了,還在到處尋找,周若然的家很大,雖說這房子不久之後就不屬於他的了,但萱萱還在一間間的找著,找著,即使她自己也知道隻是徒勞,還是在大喊著“少爺。。求求你出來啊,別藏著了。出來啊。。求求你。。。出來啊啊啊啊啊”
最後翻遍了整個別墅,雙目無神的萱萱走出了周家大宅,望著這些,回想著美好的回憶,此時的周若然一家人早已坐上了南下的列車。
周若然所不知道的,回憶中所不存在的是。
萱萱在走出周家大宅之後舉起一把刀,一刀割斷了自己長長的秀發,並且狠心的在自己胳膊上刻著一個然字。於是離開了這個傷心之地,不斷的尋求著周若然的腳步。
她堅信,在她被他搭救的那一刻,他們的緣分就不會斬斷。
總有一天會再見麵,那麼為了那一天的到來,就要變得足夠強大,即使不能幫上什麼,也不能拖累。
“他們剛剛走了”一個老人從他身後走了出來。看著麵前滿臉淚痕卻神情堅定的女孩。“今日老五私自惹出事端,蒙蔽了我們的雙眼,你趁機出來,無論原因是什麼,總是要受罰的,軍令如山,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逾越。”
“莫爺爺,我會接受對我的處分,但是我要求提前畢業,我要為周家討回一個公道。”萱萱轉過頭看著老者,一字一字的說了出來,周家是她的夢,是她的未來,破壞了他夢想的人,她死也不會放過。
“一些事情,在你沒有去能力之前,最好不要觸及。諾大的一個家族的衰敗身後必有一隻手在推動著。”被稱為莫爺爺的老者說下一句就走了。
萱萱也跟在他的身後。一些事情不是因為不要做而不去做的。
如今周若然麵前依舊車水馬龍。
“是啊,她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了吧,我就不去打擾她了。”思緒回過來的周若然,前方的燈已經閃著綠光,周若然迅速的跑走了,去趕著所謂的考試。
這不是逃避,而是另一種堅強。
終會見麵,但不是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