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下了一招好棋——今後,有的是問下去的時間。

2010-3-14 17:17 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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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

(5)

結成姊妹學校什麼的,原本並不是骸特別關心的事情。隻不過借此之便,來見雲雀有了順理成章的理由。對他來講公私一體化實在是再容易不過。

時間一久,並中的學生都開始熟悉這個經常進出風紀辦公室的安靜英俊的少年。

“黑曜的學生會長好忙呀。”他們說。

事實上——六道骸想過——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啞掉了,或許他本來是個相當聒噪的家夥也說不定。並不是生來就無法說話,隻不過……那段經曆他現在已經不大願意回憶起來了。

不說也罷。

午後放學時分,他會在學生走得差不多之後沿著樓梯慢慢爬上並中的樓頂。一般雲雀會在那裏,偶爾例外,這不妨礙。他耐心地等上一會兒,默默看陽光把自己的影子削得細長。

“不認真的話就咬殺你。”雲雀說著這句口頭禪的時候樣子鄭重得可愛。那時候黑發少年總是神采奕奕,一雙眸子徑直對著骸的方向,就好象突然能看見他了似的。

然後他們交戰。在天台上。

他發現頭天晚上吃了雲雀的豆腐完全是自己的僥幸。雲雀那時隻當他是個普通的外校生,並未使出全力,沒料到這家夥其實胸有城府深藏不露。自此雲雀恭彌便鉚上了六道骸,興致盎然非要跟他決個高下。

骸連比劃帶寫地向雲雀表明,說自己跟他打有些不大公平,畢竟對手是盲者,而自己隻是出不了聲並不妨礙打架。但雲雀不以為意,反而對骸這種疑似同情的態度大為不滿。

“你在小看我嗎?”

『我怎麼敢?』

鳳梨頭少年歎著氣在桌麵上敲兩下,臉上笑得彬彬有禮——雖然雲雀完全視而不見,這種無用功他還是照做不誤。為了避免傷到對方,骸事先悄悄把三叉戟的尖端去掉,隻拿一根長柄來作戰。

之後他才明白這根本是多餘。雲雀恭彌動起手來絕不留情,兩根鋼拐左右開弓,緊逼不舍凶悍異常,比明眼人還要穩準狠。他根本沒有放水的可能。

直打到汗水淋漓,氣喘籲籲。那天被放倒的混混們十有八九都骨折了吧,骸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揉了揉酸痛的肩膀。餘光瞥到對麵的少年正用手扯鬆脖子上的領帶,雙肩微微起伏,打濕的發絲貼在前額上。

“有兩下子。”

和著還未平複的呼吸,雲雀拋出一句難得的讚賞。骸彎腰牽起他鋼拐的一頭,伸手又在他手背上寫了個『你』。

“……”

提前做好了揍他的準備,雲雀等著促狹的下文,但骸隻是接著寫道:

『很強。』

黑發少年愣了一下,抽回拐子轉身走開。

“廢話。”

走到門口他又停下,躊躇了一下,以命令般的口吻道:“……明天再來。”

然後雲雀聽見骸在欄杆的鋼管上敲了一下作為回應。鐺的一聲,很清脆。

雲雀看不見,骸寫下那些字時神色多麼溫柔。骸沒看見,雲雀背對著他的雙眸因為開心而一下子亮了起來。

很強。很強大,很堅強,抑或很愛逞強?可做多解,但玉汝於成的起因,都被這一個詞簡簡單單壓在了心底。

2010-3-14 17:18 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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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

(6)

一旦失去了一種感官,其他知覺似乎會變得倍加敏銳。雲雀大概是這樣。他能憑感覺走遍整個並盛而不會迷路,也能根據風吹草動判斷出四周的情況。後來雲雀自己告訴骸,在打架的時候,他依據對手運動時產生的微小氣流便可以準確推知其動作與方向,提前做出應對。至於敵人的殺氣什麼的,更是輕易就能識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