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來的時候,緒方才意識到,他做了一件近乎是迷-奸的事情。正在他絞盡腦汁想要怎麼辦的時候,佐為醒來了,冷靜地看著他,告訴他,忘了一切事情。
緒方愣了,然後點點頭,說道:“和我下棋吧,如果你贏了,那我忘了一切。”
他隻是想試試,眼前這個人,是不是sai。雖然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他還是想試試。那場比賽說不上輸的難看,但確實很狼狽,但緒方卻奇異的沒感到絲毫不快。
那天,佐為離開後再也沒聯係過他。他們像是兩條平行線,沒有任何交點。但緒方卻開始關注佐為,甚至故意去他店裏喝點茶,偷偷窺視他,靜靜坐一下午。
他開始習慣沒皮沒臉地纏著對誰都很溫和,隻對他不假顏色的佐為,一遍遍叫著,sai,sai,sai……
緒方想,他是不是患了一種少年愛情綜合症,無藥可救。
破釜沉舟
高永夏跟著光去他家吃飯,多少有些忐忑。他自小長在孤兒院,那裏的孩子和老師給了他家一般的溫暖,可到底,這些都代替不了父母。所以見光的父母,就像是見自己的父母一樣,有些不安,有些開心。
到家的時候,隻有光的母親在家。看見光帶著高永夏回來,她笑著招呼他們坐了,又去廚房忙碌。並不算熱絡的態度,但高永夏卻鬆了口氣,至少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溫柔而普通的母親,既沒有高超的交際手段,也沒有咄咄逼人的態度。
那頓飯,隻有他們三人吃。光的爸爸沒有回來,這頓飯也算吃得其樂融融。光的母親也隻是像對待光的任何一個朋友一樣對待高永夏,沒有可以觀察,也沒有刻意冷落。
吃完飯後,光送高永夏到門口,乘著沒人,偷偷的送了一個吻,然後淺笑著進了門。高永夏一個人閑逛著回去,臉上似乎還有著光嘴唇的溫度。那個時候,高永夏真的以為他們會在一起一輩子,如果人真的沒有欲望就好了。
光一直是個天真的孩子,但現在,卻也慢慢變得成熟。學會照顧愛人的情緒,也懂得適當時候的退讓,來處理好愛人和家人的關係。
第二天,高永夏去了棋院。光忙著約朋友,先把自己回來的消息打電話通知了一圈,然後茫茫然坐在床上,總覺得忘了點什麼。
正在光怔愣之間,便接到了亮的電話。看著手機上閃爍著的名字,光半晌沒反應過來。這一瞬間,光才想到,他忘了亮。他們曾經是那麼好,有什麼事情,光是習慣和他說的。可如今,卻有種下意識想要逃避的感覺。
接起電話,那邊傳來亮的聲音。很溫順,也很沉靜。互相打了招呼後,他說,“光,出來見麵吧。”再平常不過的邀請,如同任何一對朋友之間的對話。可是光卻覺得有種無聲的壓力,沒有任何一個時候比現在,更讓他清楚的察覺到,他和亮之間沒有那麼明朗。
所有人都發現了,他的媽媽發現了,和穀發現了。就連不怎麼了解塔矢的高永夏,都問他,他們是不是舊情人。那麼,為什麼他沒發現?
無論是過去,還是將來,塔矢對於他都是個和特別的存在。
這麼一想,反倒是釋然了。等光回過神來,才發現原來已經在去棋社的路上。電話在口袋中不知道響了多久,光慌慌張張接起來,是高永夏。
高永夏已經去棋院報過到,回到了房間。光隻說自己要去見朋友,那邊高永夏笑著說道,“是去見塔矢君吧,替我問好。”光含含糊糊答應了,壓了電話,心裏卻怎麼也不舒服。
光油然地產生了一種背著老公去見情人的錯覺,他想,他有些瘋了,居然會為了這種無所謂的事情產生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