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段(2 / 2)

“對!血洗義安!”

“讓他們不得好死!”

各種各樣的聲音此起彼伏,讓我覺得有些頭痛。這樣的情緒其實很不好,因為父親受傷的事情我細想下來,還有很多疑點在裏頭,並不能證明就是義安所為。如果這樣盲目地認為義安就是凶手,一場惡鬥便不能避免,說不定還會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造成不必要的損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夠了!我還沒死呢!你們在這裏起什麼哄!”方沈玉珍女士嚴厲地喝了一聲。她和老大伉儷情深,在盛合也頗有地位,因此她一發話,底下的人都不敢再說什麼,一時間鴉雀無聲,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到。

“老爺子的仇,盛合絕對會報。但是在事情查清楚之前,絕對不能輕舉妄動。如果查出的確是義安所為,盛合就是拚盡所有一切都會把義安置於死地。誰做的,我會親手剝他的皮抽他的筋,然後把他的腦袋祭到老爺子的靈前!”方沈玉珍女士沉聲說。她雖然出身大家閨秀,但是當年老爺子創立盛合她也功不可沒,骨子裏有一股狠勁在,如今說這番話,更讓人有些毛骨悚然之感。不過這種氣勢,也的確能鎮得住底下的人,讓那些個脾氣火爆的大氣都不敢出,卻又令大家感到十分振奮——老爺子雖然不在了,但是盛合的氣勢卻一點都沒有減弱。

“所以,在事情還未調查清楚之前,你們誰都不許胡亂猜測。若是誰再敢私底下議論,被我聽到,別怪我不念舊情!如今這形勢,盛合絕對不能亂,自己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方沈玉珍女士又道,“等真相大白之日,方家會給大家一個說法,然後,咱們有恩報恩,有怨抱怨!”

*****************************************

方沈玉珍女士的話很有震懾作用,她那番話說完之後我明顯感到各位成員的情緒發生了變化,之前的人心惶惶的情況得到了很大改善,大家相互對視良久,都平靜了下來,似乎比之前更加團結一致了。但是我又有疑問,以往方沈玉珍女士都站在幕後,從未像今天這樣站出來對大家訓話。方家的規矩很嚴,甚至有些古板,對女性的規矩一直都有些像封建社會三從四德裏的“夫喪從子”。所以父親去世之後家族的事務應該由大哥負責,方沈玉珍女士應該輔助他才對,可是她今天卻一反常態,這是個什麼道理?

沒有力氣去深究這個事情,我隻有老老實實地跪在那裏燒紙。渾渾噩噩的,一天時間就過去了。到了晚上離開的時候,我怎麼坐到車上的都不知道,隻記得許岩溫暖而有力的手半扶半抱著我,後來意識就不清不楚了。

到了第二天第三天,依舊是重複前一天的事情,一直燒紙、拜謝來賓之類,累得頭暈眼花,然後趁中午偷偷去那個休息室休息輸液。手背上紮滿了青青紫紫的針眼,看起來挺刺眼的,就好像吸毒分子的手一樣,有些嚇人,幸好孝服寬大,衣袖也長,把我的手擋得嚴嚴實實。

晚上也不得安寧,要為老爺子守靈。不過幸好之前許岩跟他們說我換水土,在生病,所以並不用跟著他們熬通宵,可以提前去休息。隻是我睡得不是特別踏實,心裏有太多疑問沒有得到答案,睡著了也會一直做夢,在夢裏反複想這個事情。不幸中的萬幸,我之前一直不肯退的低燒終於在第三天晚上徹底退去,身上的綿軟酸痛緩解了一些,那種提不起氣來的虛弱也有所改善。隻是這幾天許岩擔心我的身體狀況,一直都在我身邊,瑾瑜那邊去得少了。瑾瑜早已清醒,據說再住幾天院就可以出院了。但直到現在他都見不到我們,實在是對不起他。我甚至都沒跟他說一句感謝。

這幾日,左玉禾也曾打過電話來,但每次我都渾渾噩噩的,並沒有精神接聽,全都是許岩在幫我接電話。他打了不下五次,可是都沒能跟我說上幾句話。有一次是在儀式結束返回公寓的路上,我讓許岩把電話給我,我要親自跟他說。我有很多問題要問他,卻不想從許岩手中接過電話隻說了不到三句話,我就累得喘不過起來,連電話都拿不住。爛糊的思維裏,隻記得許岩一直摟著我,溫暖的手掌一直緊緊扶著我的肩膀。

我是真的快撐不住了。

守靈三日,到了第四日早上就要出殯,將棺槨運到陵園下葬。這是一代梟雄最後的風光,其中的奢華隆重自不在話下,就連本地的報紙、雜誌、電台、電視台都爭相報道此事,盛合老大、教父方昊的葬禮一直都在各個媒體的頭版頭條。出殯當天,連警局都出動了人力和車輛,確保道路安全暢通。實在是前所未有。

出殯規矩很多,不再贅述。所有程序走完,方家所有人都累得夠嗆,加上心情悲慟,家裏好幾個女眷接二連三的病倒,武小姐也在此列。而方沈玉珍女士雖說依舊硬撐著,但卻顯得格外憔悴,明明隻有五十多歲的人,卻像老了十幾二十歲一樣。而我也覺得,她對待我的態度,不再像以前那樣冷淡疏離,反而溫和了不少。也不知是受了老爺子過世這件事的影響,還是其他方麵的原因。我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