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但是當一個膽大的士兵一個箭步衝向他的時候,他卻下意識地推翻了桌上的蠟燭點燃了剛剛潑在桌上的桐油,用驟然燒起來的大火嚇退了那個衝過來的士兵。
火紅的火焰順著桌腿一路點燃了地上的桐油,映紅了整間屋子,也映紅了允炆的臉。
驀然間,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之前茫然的神情被一種類似於絕望的悲傷取代,眼神也由先前的懵懂變成一種遊蕩於崩潰邊緣的慌亂;慘淡地盯著麵前的士兵們,扯出一抹看不出是笑的笑容。
“我四叔回來了……是吧?”他輕輕地問著,緩緩走到床前,推翻了之前擱在床邊的另一個油桶。之前燃起的火焰隨之連成一片火海,淹沒了床、淹沒了桌椅、淹沒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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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進宮門的時候朱棣覺得心情甚為澎湃,因為他終於打勝了這場仗,來到這裏,占領了這裏。
輕扯唇角,看向允炆寢宮的方向——心頭忽又再爬上那個困擾了他整整三個月的疑問——為什麼那孩子突然不再過問軍隊的任何事宜。
深吸一口氣,朱棣正要叫人來問允炆的下落,卻突然看見一片火光從允炆從前住的偏殿竄起來,映紅了一片天。
“是什麼人放的火?為什麼放火?”他促起眉,質問先攻進皇城的屬下,心裏卻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他的軍隊一向紀律嚴明,應該不會隨便亂放火才對啊。
“稟王爺,火是明惠帝放的,我們的人正在救火。”
[允炆?]
朱棣一驚,下意識地詢問他的下落:“他人呢?”
“還……還不知道,聽人來報放火的時候他就在火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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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重重地一沉,朱棣突然感到什麼東西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屬下的報告、淋漓的細雨,還有嘈雜的人聲突然全都聽不見了;隻有一縷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聲音,風似的在耳邊縈繞——
“四叔……這次回來……會待多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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