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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東流水》（全） BY：歐陽歐陽樂
序
師父老了。
師父真的老糊塗了。
不然的話他最近怎麼總是念叨說顧惜朝該回來了。
雖然從他臉上完全看不到歲月的痕跡，但我還是感覺到，歲月不饒人，人心不若水。
顧惜朝怎麼會回來呢。
即使他曾經是師父最疼的徒弟。
他把江湖掀了個腥風血雨最後弄得自己生不如死，他會回來找師父和師兄弟們？
他還記得神鬼穀怎麼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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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師父名叫“花想容”，就是那個雲想衣裳花想容，是不是真名誰也不知道。
要說江湖名聲，恐怕再沒有比他老人家更臭的了。
但是現在很少有人提起他。“神麵鬼手”是他十七年前的綽號了。他早隱退了。在他殺了和他活過的日子一樣多的人以後。可能隻有諸葛小花還記得他。還有那個已經死了的捕神劉獨峰。
他一共收了五個徒弟，顧惜朝是老三。
現在師父的其他四個徒弟都不在身邊，大師兄出師六年了，二師兄下山以後據說當了大盜，小師弟跟了個有龍陽之好的有錢的大變態。顧惜朝可能算是混得最有名的一個，連雲寨，霹靂堂，毀諾城，安順，神威，乃至皇帝老兒的金鑾殿，他都去過，而且都給攪得雞犬不寧。
我怎麼知道？
我下山以後做了江湖百曉生，什麼都不知道我還做什麼百曉生啊。
再說這些事誰還不知道啊！
不過令我百⑧
戚少商要是死了我這紀錄也就沒意義了，我想要深挖的他和顧師兄關係的事情也就泡湯了。
所幸所幸，顧師兄叫的不是那個躺在地上的人，而是對麵一個同樣站在距離死屍半丈遠的位置的人。
我放眼過去。
不錯，那才是戚少商。
也有了很大變化。
兩年前我對此人的印象就是兩個字，滄桑。
長期在大漠上風吹日曬恐怕連潘安宋玉都會變滄桑。
但是現在這個人可不一樣了。他整個人變得很……靈動。
六扇門的待遇果然是好……想想那個細皮嫩肉的暗器之王……呃……不想了……
戚少俠裘皮大衣不穿了，改穿青衫了？頭發也變得很柔順了，不束那個土裏土氣的發髻？
或許我可以理解為是愛屋及烏？
顧惜朝師兄顯然也很驚。
兩個身著青衫的人隔著一個死人遙遙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