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穆博果爾僵硬的站在門口,有些搞不清狀況,這是怎麼了,怎麼擺出這個陣仗?
“是果兒回來了嗎?”柔柔的聲音從屋裏傳出。
博穆博果爾站在門外輕聲回道:“額娘,是孩兒回來了。”
“進來吧。”輕柔的聲音讓博穆博果爾聽不出喜怒,但博穆博果爾並沒有掉以輕心,擺出如此陣勢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再加上現在額娘輕柔的聲音,聽不出喜怒,隻有兩種情況,一是,沒有發生什麼惹額娘生氣的事,但如果額娘沒有生氣,她不會讓人勞師動眾的站在門口迎接他,那麼額娘不生氣的事情就不成立,那麼就是另一種情況,額娘很生氣,而且是非常、非常生氣,而惹額娘生氣的原因一定是自己,可自己哪裏得罪她了?
博穆博果爾猜不出原因,隻得提心吊膽的走進內室,臉上帶著笑容,心裏卻在暗罵:你說他活得容易嗎?從小就要討好著身邊的每一個人,就怕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小命玩掉,現在好不容易搭上了順治這棵大樹,可怎麼又惹到太妃娘娘這座靠山了,雖然她不是孝莊這個boss中的boss,但好歹他也算上一個小boss,要是真惹得這位太妃生氣,要捏死自己還不是象吃飯喝水一樣容易?為了小命著想,他容易嗎?心裏替自己杯具的命運掬一把同情淚,但博穆博果爾還是要揚起燦爛的微笑進去麵對那個不定時炸彈。
走進屋裏,隻有娜木鍾一人坐在貴妃椅中,斜靠在靠墊上,看盡博穆博果爾小心翼翼的走進來一句話沒有,隻是仔細的看著博穆博果爾一眼,就低頭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博穆博果爾渾身一涼,感覺娜木鍾剛才的視線就好像透過自己的衣服,看見自己的內裏一樣,□,裸的,不帶一絲感情,娜木鍾不發話,博穆博果爾也不敢造次,隻得老實實的站在中央,眼觀鼻鼻觀心。
良久,娜木鍾放下手中的茶杯,“知錯了?”
博穆博果爾可憐兮兮的看著娜木鍾:“果兒知錯了,額娘不要生氣好不好?”
“那你說說,你犯了什麼錯?”斜看了博穆博果爾一眼,娜木鍾輕飄飄的說道。
博穆博果爾一怔,知錯?知什麼錯?
一看博穆博果爾的樣子,娜木鍾就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把桌上的茶杯扔到博穆博果爾的腳前,怒道:“知錯了,這就是你知錯的態度?”
博穆博果爾被娜木鍾突發的怒氣嚇得忘了反映,茶杯的碎片在地上談起數片,漸到博穆博果爾的臉上,劃出淡淡紅痕。
娜木鍾看也不看博穆博果爾的傷痕,繼續怒道:“果兒你從小就聰明,從小就知道討好身邊的每一個人,額娘不問你如此做的原因,你不到上上書房的年齡,你說你小上上書房學習,額娘也支持,可是你是怎麼做的,第一天就在上書房睡覺,沒有精神,本宮可以說你年齡小,不懂事,可是下學後,你是怎麼做的,不回宮,你去哪裏了?”
“我去乾清宮了。”博穆博果爾心裏驚訝至極,他從沒小瞧過古代人的智慧,也從小就知道能在皇宮這個肮髒的地方生存的女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可是他從不知道,自己的動作,居然被別人看的一清二楚還不自知,還沾沾自喜的以為自己把別人玩弄於鼓掌之中,陣勢滑天下之大稽。
“乾清宮?”娜木鍾輕聲重複道,博穆博果爾沒精打采的點點頭,要誰突然發現自己像小醜一樣好幾年,也會像他一樣沒有任何心思去掩飾自己的一切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