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深刻地體現在男人的為人處事上。嚴離斌自從那一夜過後,人就變了,公司也不再竭力漂白,而是從操舊業幹起了黑社會,甚至比之當初規模更大更囂張,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走私軍火是男人主要的生意買賣,錢來的既快又多,可這就是在刀口上舔血,無論是黑道白道都對他忌憚三分,卻也惱恨漸多。可是男人不在乎,他需要更多的鮮血來填滿越見空虛的心頭,也許哪一天暴斃街頭他也不見得會皺一下眉頭。
剛剛,幫裏內部抓過來一個內鬼,嚴離斌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狼狽不堪,卻依然抬頭不見服軟的臥底,心裏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起了那個人。這四年裏他並不是時時刻刻都記著那個人,隻是在某個毫無預兆的時刻,男人腦海裏會猛然浮現那人的臉。眼前這個臥底跟那人原本沒有一絲相似之處,隻是這被迫跪著的姿態讓他想起那個人曾經這樣低眉順目給他擦過地板,乖巧地順從著,他清楚地記得那人因為羞恥而微紅的耳尖,有多麼地撩人心弦。
“拉下去亂棍打死,他的家人一個不能放過!”
拋下叫人膽戰心驚的命令,嚴離斌對後麵的唾罵求饒聲充耳不聞,他本就是惡魔,隻對那個人溫柔過,隻是那人已不在,那麼屠戮紅塵又能怎麼樣呢?
陶簡和邵寒依然跟著他,男人曾經也問過兩人,如果不願意跟著他,隨時可以走。但是兩人非但沒有離去,反而對嚴離斌更加忠心耿耿。因為他們不放心讓老大一個人,失去了那人的嚴離斌此時是一頭幾乎喪失人性的惡狼,他們不忍看下去,隻得在他身旁仔細看著。
這些年來,嚴離斌床上的玩伴連一個女人也找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清一色的年輕男子,身材偏瘦,皮膚白皙,就像那人一樣。每次做|愛的時候,嚴離斌都會仔仔細細地摸過身下人的每一寸,隻除了臉。而每一次過程都是激烈卻詭異地沉默著,因為上過嚴離斌床的人都知道,男人討厭他們嬌|媚的叫|床聲,隻能盡力憋住,哪怕窒息。事後,嚴離斌就不會像在床上時那麼熱情了,他隻是受惑於他們的身體,一旦享受完就會毫不留情的拋棄。
激情過後往往是最空虛的夜晚,每當這個時候,嚴離斌就會看看莫年曾經的照片,準確的說應該是羅淵曾經的照片。裏麵的小夥子還很青澀,發舊的照片記錄著有些模糊的身影,男人用手一遍一遍摸過那人的臉,心裏就會想他還沒跟這人有過一張合影,是何其的遺憾。
四年裏,他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尋找莫年,反反複複折磨著他的不是找不找得到,而是那個人究竟還在不在人世,生與死無從知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之下,男人就會自欺欺人地想那人也許在某個角落還活著,或許還很快樂。可沒幾天,他又幾乎絕望地思念,恐怕那個人早就不在了,也就是他還傻乎乎地等在這裏,希冀著那人會回來……
這種患得患失的情緒最終導致男人整夜整夜徹底的失眠,即使強迫自己不許再想,可依然無法入睡。嚴離斌瞪著窗外的星空,有時候也會胡思亂想,也許這正是那人在天上看著他受此折磨,這是他給他的懲罰。
這天,嚴離斌到馬來西亞談生意,休息的時候,嚴離斌揮退保鏢,獨自一人在馬來的海灘上散步。傍晚時分,腳下的沙土依然散發著夏日白天炙烤過的灼熱,殘陽如血懸於海天一線,吹來的海風,帶著鹹濕的味道。
本來心情有些鬱鬱,男人眯著眼睛看向遠處的夕陽,金光粼粼的海麵映出點點星光。閉上眼睛感受這自然的壯觀美麗,此時嚴離斌腦子裏什麼都沒想,隻是這樣靜靜地站立風中,心情從未有過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