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 lovers yet
作者：蝕骨
失戀
我打開電視開始吞速凍餃子。
陳素凡從房間裏麵蓬頭拉稀的走出來，一把奪走我手裏的餃子：“我說！我跟別人睡過了！”
我咽下餃子，眉頭微擰：“我也說過了，你要是也喜歡這個‘別人’就去收拾行李，要不是，就別再跟他見麵了。”
“謝小雨！你！”餃子碗被她狠狠摔在地上，我走進廚房，拎了隻掃帚出來，被陳素凡瘋狂的搶過去，連撕帶踹的扔在地上。
我沒抬眼，直接去拿沙發上的筆記本跟設計圖，還沒走到門口就被陳素凡死抱著腰：“別走——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我隻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愛我！”
“結論呢？”我低眉看著女人哭喪的臉。
車開出去老遠我還能聽到女人聲嘶力竭的哭嚎，我打開音響聽了一首《over the rainbow》，淚水便滑下來，被我冰涼的手指不停的抹擦著，糊了滿臉。
手機響了，藍色的霓虹閃出一個大大咧咧的‘風’。
我吸了吸鼻子，接上耳機：“喂……”
“啊啊，我是……剛才在你家門口……聽到素凡哭了……你不要……”
“嗚嗚嗚……”再也忍不住，滾燙的液體淌出來，連聲音也無法控製，就這麼，哭出去了。
“……謝小雨，你別這樣。”良久，電話那頭喃喃著。
十分鍾之後我跟陸風在烏漆媽黑的白沙灘碰頭了。
漆黑的海浪打在同樣漆黑的礁石上發出嘩嘩嘩，沙豆落地的聲響，鹹濕的空氣滲入每一個毛孔，被路燈照亮的臉說不出的憔悴。
“我真的不懂，我對她那麼好，她還要背叛我？為什麼我總是會遇到這種事情？上大學的時候，我還沒什麼錢，她們要走也是生活所迫，才開始工作，我還沒有自己的房子，本地戶口的女孩看不上我也就算了，十六歲時，要說喜歡誰，根本就是不負責任的一句空話，可事到如今我已經二十六歲了，房子也供了，車也買了，也不是那種禿頂老頭子，怎麼她們還是有各種各樣的理由離我而去呢？”我不停的用指背揉著眼睛，皮膚已經摩攃的發紅了。
“你想這些幹什麼……”沙地上落下一件綠色的背心，接著是短褲，內褲：“下水吧。”
白花花的一團肉色從氤氳的眼前劃過。
我迅速抹幹淚，脫個精光，衝進海裏，口裏狂叫著克製入體的冰寒，一氣遊出百米，直到陸風把我拽回來：“夠了，離我那麼遠會淹死的。”
橫在脖子上的手臂帶著一股蠻力，幾乎要勒死我似的將我往回拖。
由他帶著遊，我反而安靜下來，象征性的動動小腿，仰頭看著天上的星辰，黑輪狀的水波以我們為中心，一圈一圈的蕩開去：“我暫時不想回去。”
“嗯，到我那裏住。”
“我要辭職。”
“嗯。為什麼？”
“陳素凡是老板的女兒。”
“……怪不得你在事務所升得那麼快。”
“我是喜歡她才在一起的。”
“我又沒說不是。”
“不許把我哭的事情說出去！”
“你幹嘛那麼悶，每次都哭給我看。”
“你要不願意，可以從此不當謝小雨的朋友。”
“哎，我說得玩的，你哭吧哭吧，多難看我都盯著。”
我默默留著淚，想著我跟陳素凡之間的點點滴滴，安靜了一會兒，脖子上的手臂緊了緊：“你該不會要哭到90歲吧……”
我跟陸風是小學就認識的，一樣的初中高中，大學我修了建築設計，他上了醫大，學校都是比鄰的，好多年過去了，一直在同一個城市，印象中從未分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