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以前也去過人界吧?”“嗯。”他懶懶應著。“那,您認識完美之神嗎?”“嗯?”誰知道呢。“聽說,南國的完美之神是很厲害的人呢......”“你說什麼?”他有了不好的預感,起身坐在床沿,麵無表情地盯著少年。“陛下當過南國的皇帝吧!您還記得您的孩子嗎?叫雪依的。”“繼續。”他心裏很不安。“咦?”少年嚇了一跳,反應過來說:“雪依就是完美之神......”“他人呢?”頭一次,他在外人麵前失態了,但他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那種好像有什麼要破體而出的感覺......“死了,完美之神死了。”
他看見自己的手穿過少年的胸膛,他看見自己的力量不停外泄,他看見天界快速地被腐蝕,他看見人界消失那一瞬,閃現的銀眸,他忽然不懂他的愛了。最後,他看見他的身體在失去力量後一點一點變透明,然後慘然一笑,在黑暗中,靈魂消散。
番外4
睜開眼,我隻看見了一個人,銀發銀瞳,臉上沒有表情。
跟在他身邊,在黑暗中遊蕩,有時看見星球,他就會停下腳步,繞著星球轉一圈,再繼續往前走。
我什麼都不懂,我不知道人是什麼,星球是什麼,我所處的地方是什麼,我不知道他要到哪裏去,不知道我為什麼而存在,不知道我要做些什麼,我隻知道,我要跟著那個人。
有個聲音告訴我,他很寂寞,而我,是為了陪伴他,讓他不再寂寞而存在的。那個聲音通常在銀發銀瞳的人閉上眼睛時出現,它一點一點地幫我解開疑惑,隻是,很多東西它解釋不清楚,或許是它也不知道,或許是我不應該知道,或許是,誰也不知道。
宇宙中沒有時間概念,就那樣不停地前進著,過了很久很久,他的臉還是沒有任何表情;他的眼睛很美,也很空洞,裏麵映不出任何東西,流露不出任何感情,那時的我,也是和他一樣的吧!我們就像宇宙中的碎石,飄飄蕩蕩。前進,是因為無法停留。
又一次看見星球時,我眼前多了與往昔不同的東西,那些叫人的生物住在叫房子的石頭裏,按他們的時間來算:早晨,住在一起的幾個人中會有一個或兩個在名為廚房的空地上敲敲打打,弄出令人討厭的聲音,然後拿著名為食物的東西放在名為桌子的不明物體上,再把食物塞進嘴裏,出門,和其他人一起走來走去,再回去,吃午飯,再出門,再回去,吃晚飯,之後要洗澡,其實也就是將名為水的物質潑在身上,人類還有一種名為上廁所的奇怪行為,我是實在看不明白。晚上,他們則是躺在名為床的不明物體上閉眼一動不動,天亮後,重複前一天的行為。
人類,真是莫名其妙。繞了星球一圈,我得出了這個結論。
又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以後,我和他繼續漫無目的的飄蕩著,隻是,我覺得有什麼不同了,陪著他越久,這種感覺越明顯。在我們又見到了幾十個星球後,我終於明白了,這種感覺就是人類口中的愛了吧!活了那麼久,連我都有了感情,可他,比我活了更久的他,卻什麼都沒有改變。隻是,他是寂寞的吧!雖然他自己不知道。因為如果他不寂寞,就不會有我的存在了。
我對他的愛隨著他寂寞滋長,為什麼我會知道他的感情?為什麼他自己卻不知道,為什麼他像沒有感情一樣?
因為你就是他的感情。那個很久不曾出現的聲音說。
是這樣嗎?他在很久以前就有了感情,但因為他想有人陪伴他,所以他的感情成了有意識的個體……
能還給他嗎?我問。它說不能,它說隻有等他再一次產生感情或者靈魂附到人類的身體上。
還要多久他菜戶再次產生感情?我問。它沒有回答。後來,那個聲音再也沒有出現過,因為我在有了意識後又有了感情,還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因為這樣,隻有我消失了,他才會再次產生感情。這是在我偷偷地觸碰他,讓他有了絲絲感情而被懲罰和他分開後才明白的,因為我可以和他融合,那樣他即刻就能拿回屬於他感情,但我的感情不會消失。自己愛上了自己,那是多麼絕望的感情。那個聲音的主人不會允許它最愛的最完美的孩子受到絲毫傷害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