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貴和長公主和王晗語並沒有劍拔弩張的,而是正坐在一起說話。

見她來了,貴和長公主笑著朝她招了招手,道:“我一猜就知道你必要過來,本是想讓人知會你一聲的,不過想著以你那多管閑事的性子,怕是不親自來看看也不會放心。”

看她神情,聽她說話,便是心情不錯的樣子。

鄭繡滿肚子疑問,福了福身,過去坐下了。然後又去看王晗語,王晗語臉上也帶著笑。

看鄭繡在瞧自己,王晗語俏皮一笑,道:“二嬸嚇著了吧?我沒事兒的。”

鄭繡就更奇怪了,“到底怎麼回事?”

貴和長公主笑著對王晗語道:“你同你二嬸說。”

王晗語便道:“宮宴上,太後聽說咱們府上您懷孕了,說想同您說話。我就上前解釋您要在家裏安胎,今日未能進宮。太後見無的放矢,便將矛頭指向了我。”她頓了頓,又繼續道:“太後說我成婚許久還未能懷孕,當著許多太太的麵問我是不是身子有什麼問題,我一時不忿,頂撞了兩句,太後便要使人來拿我……還好有婆母在,說太後她……她……”

貴和長公主臉上笑意更甚,接口道:“我說太後當媒人當上癮了,賜婚了正房太太不算,連小輩的房中事都要插手,怎麼的,還想再賜兩個小妾不成?真是老而不知羞!”

太後聽說鄭繡懷孕了,明顯就是想借著磋磨她來下慶國公府的臉麵。也幸好貴和長公主提前想到了這點,讓鄭繡不要進宮賀年。太後無的放矢,這才把矛頭指向了王晗語。王晗語同薛勤成婚不過才不到兩月,她卻說王晗語身子有毛病,不能生養。簡直就是雞蛋裏挑骨頭,沒事找茬。

“那後來呢?”鄭繡問。

貴和長公主抿唇一笑,繼續道:“後來那老虔婆不敢說我,隻敢說晗語犯上大不敬,氣得她頭暈。我看情勢不對,趕緊掐了晗語一把,她也有眼力見兒,當下就哭了,說太後敗壞她的名聲,裝作要撞柱尋死,眾人紛紛來勸……沒想到那老虔婆真氣地昏了過去……”

鄭繡聽完,簡直覺得她們這一早上比唱大戲還精彩。

王晗語也忍不住笑,“後來婆母就帶我回來了。”

所以王晗語不是在宮裏發生了什麼不快的事,而是跟貴和長公主聯手做戲,把太後氣的昏了過去。我的乖!鄭繡歎為觀止,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不過經此一役,貴和長公主和王晗語同仇敵愾,關係倒是親密了不少。

鄭繡不禁拍著胸口道:“幸好我今日沒去。”

貴和長公主哼笑道:“就你那兒老鼠膽子,我也不指望你能幫把手,不嚇壞你就不錯了!”說著還頗讚賞地拍了拍王晗語的肩膀,“你倒是個有膽色的。”

王晗語低頭一笑,“您謬讚了,若不是有您在場,我萬不敢這樣的。”

鄭繡呼出一口氣,搖著頭道:“你們這對婆媳可真是……”

貴和長公主笑著斜她一眼,“可真是什麼?”

鄭繡無奈笑道:“可真是配合得太默契了。”

貴和長公主和王晗語都不約而同笑起來。

鄭繡也跟著笑,笑過以後,又問:“鬧出這樣大的動靜,後頭可會麻煩?”

貴和長公主不以為意地笑道:“有什麼麻煩的,那老虔婆不過就敢口頭討個便宜,還能怎麼樣呢?她這一病,怕是好些日子不能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