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世子妃和南榮郡王妃心下一陣欣喜,看貴和長公主這模樣還是要同她們說說話呢。

兩人也不傻,貴和長公主若是為了鄭繡的體麵,留她們一頓飯即可。此時沒有送客,怕是真的有事。她們稍微一想,便也猜到了一些。

果然不久,貴和長公主道:“按咱們宗室裏的輩分,咱們幾家都是近親。我也不跟你們見外了,我們阿勤也十五歲了。你們兩個都是他的長輩,你們心中可有適合的人家?”

信王世子妃笑道:“世子爺那樣的人品家室,哪個閨閣少女能看不上眼的。說個事兒不怕您笑話,我娘家嫂子還明裏暗地來跟我打聽這事兒呢。”

信王世子妃的娘家是信陽侯府。祖上曾經有從龍之功,也是個武將世家,如今族中不少人更是在各地軍中身居要職。

南榮郡王妃不甘落後道:“我娘家也有幾個適齡的姑娘,也都對您十分孺慕。”

南榮郡王妃的爹是當朝內閣學士,是清流之輩,族中更是每過幾代便會重點配置人才入閣,算起來也已經有四五代人位極人臣了。

她們雖然出身一文一武,但性子相近,少時一見如故,便一直處在一起。

貴和長公主點點頭,道:“那過幾日,我們府上設個賞花宴,送了帖子去你們府上,你們便看著選人來吧。”

她這話已經不算客氣了,信陽侯府和內閣學士之家的姑娘,她卻讓她們一股腦湊在一起,皇帝選妃似的說要‘選人’。

換成之前,信王世子妃和南榮郡王妃心裏定然是不太願意的,估計也隻會讓家中無足輕重的女孩競爭一下慶國公府世子夫人的位置。畢竟慶國公府臥病在床,府裏隻剩個獨苗世子。雖然當今對貴和長公主多有眷顧,可貴和長公主到底是婦道人家,再有能耐,也隻限於為慶國公府多掙些封賞。況且聖上也不年輕了,年逾不惑,誰能預料慶國公府的榮華富貴能維持幾代呢。

可薛直回來後局勢就不同了,他年富力強,又救了太子,正是聖眷正濃的時候。隻要他在,不出岔子,保慶國公府兩代富貴是不用擔心的。薛勤由他引領著,自然能更進一步。

因而眼下信王世子妃和南榮郡王妃都笑眯眯地應下了,心裏已經開始盤算怎麼讓自家女孩拔得頭籌。

貴和長公主又留了她們說了會兒話,這才讓秋蕊送了客。

鄭繡本是要出去相送的,貴和長公主卻讓她留了一留。

信王世子妃和南榮郡王妃由秋蕊送到了慶國公府門口。兩人這會兒就不那麼親熱了,事關娘家的利益,就是再好的關係也得往後靠一靠。

臨上馬車,信王世子妃和南榮郡王妃對視一眼,雖沒言語,但眼神卻都頗為自信,很有打擂台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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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和長公主留下鄭繡不是為別的,自然是為了她之前說的辦賞花宴的事情。她倒是想請的不止信陽侯府和李學士兩家,還有其他一些勳貴和清流家的姑娘。自然就需要主家人出麵操持。

她身子不便,便想讓鄭繡出麵。

鄭繡自然應下,隻是道:“您也知道這上頭我經驗欠缺,若是有什麼不周全的地方,您多擔待。”

“能有什麼不周到的,不過是幾個小姑娘湊在一起說說話,喝喝茶,你去走個過場招待一番就是。”

她說的十分輕巧,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那裏。

可鄭繡卻知道自己是不能怠慢的,稍有不周到的地方,人家不敢說貴和長公主的閑話,要說的自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