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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不要臉的話,居然能用這副人畜無害的笑臉說出來,鄭繡瞪了她一眼,說:“我洗澡不喜歡被人看,你回床上去,我真的很快就回來了。”
她惡狠狠地想要是薛直還執意要跟他去,她可就不管他真醉假醉了,先打一頓再說!
好在薛直沒再堅持,又乖乖爬回床上去了,隻是說:“那你可快點,一會兒找不到你我可是要去尋你的。”
鄭繡也不放心,去洗澡前讓茗慧等人注意一下房裏的動靜。
吩咐完,鄭繡才拿了換洗的衣服進了淨房。
淨房裏已經打掃過了,地上也都收拾幹淨。粉葛給打好了熱水,在一邊伺候著。
鄭繡脫完了衣服,入了熱水,用澡巾才身上搓洗著。洗著洗著,就想到了放在給薛直洗澡的時候,看到他腿間的那東西——雖然那裏體毛很旺盛,一團漆黑,但還是能看到一個枚紅色的圓柱形物體。隻是那東西看起來那麼小,怎麼也不像那一夜握在手裏的形狀……
鄭繡想著想著,臉就越發紅了,而後甩了甩腦袋,她也喝醉了不成,在這裏瞎想什麼。
粉葛見她臉色紅的異常,道:“太太,是不是水太熱了?”
鄭繡收起了胡思亂想,道:“沒有,正好。你先下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粉葛應道:“那奴婢就守在外頭,太太有事盡管喊我。”
四周安靜下來後,鄭繡便自己洗起來。她怕薛直真的會吵著要找自己,便很快洗完穿好了衣服。
她回到正屋的時候,屋裏安安靜靜的,還想著或許薛直已經睡著了。
沒想到薛直擁著被子在床上假寐,聽到響動就坐起身來,“阿繡,你回來了啊。”
鄭繡點點頭,用幹毛巾隨意擦著發梢,一邊問他說:“你難不難受?想不想吐?”
薛直搖搖頭,“不想吐,就是困得很。”
困得很那就好辦了。鄭繡擦汗了水,吹滅了桌上的紗燈就上了床,好聲好氣道:“那快睡吧。”
薛直‘嗯’了一聲,在她身邊躺好。
快入夏了,天氣一日比一日熱,床上就兩床薄被。薛直不熟自己的被窩,偏要跟鄭繡擠在一處。
鄭繡也隨他去了,隻是暗暗想著自己千萬不能睡著,防止他像上次那樣又……眼下寢衣也單薄,他發起瘋來一隻手就能扯爛。
薛直的呼吸聲很快就均勻起來,鄭繡等了一會兒,想他應該睡熟了,便想著挪到另一邊去睡。誰知道他一動,薛直就朝著他翻身過來,半邊身子壓在她身上,讓他動彈不得。
鄭繡這天天不亮就起來準備了,白天忙了那麼久,晚上又跟他鬥智鬥勇了一番,雖然中間小睡了個把時辰,卻還是覺得困倦起來。她想再撐一會兒,可腦海裏一個聲音反複再說:想著反正該來的遲早要來,睡吧睡吧……
她往旁邊挪了挪身子,還真的很快就睡著了。
不過因為怕薛直又借醉胡來,她還是留著心眼,晚上也沒睡踏實。
半夜的時候,她半夢半醒間就覺得自己臉頰濡濕一片,耳邊似乎還有嗚嗚咽咽的哭聲。
她以為發生了什麼,一個激靈就睜開了眼。
醒來才發現屋裏靜悄悄的,薛直還是朝著她側睡著,頭一半枕在枕頭上,一般挨著她的肩膀。
那嗚嗚咽咽的哭聲從他口中斷斷續續傳來,而她臉上上濡濕的不是別的,而是薛直的眼淚。
鄭繡心頭一跳,薛直給她的印象一直是個大方舒朗的男人,當時為了救太子受了那麼重的傷,太醫都說是鬼門關前撿回了一條命,他都是每天樂嗬嗬的,全然不當一回事……怎麼眼下居然在睡夢中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