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全看了看他爹,又看了看他大哥,最後道:“朱氏做的事實在可惡,不懲治她一番絕對說不過去,可纖丫頭也是個可憐的,帶著傷還想著給她娘求情……這樣吧,就讓朱氏先回娘家住一段時間,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回來。”

這倒是合了鄭仁的意,本來鄭全不提,他也是要提這麼一遭的。當然不光是為了給朱氏長長記性,也是為了能拖延鄭全一段時間——朱氏不在,他肯定是要留在家裏照看兩個孩子的。

從被休棄變成了隻是被趕回娘家住一段時間,朱氏已經是喜出望外,當下就道:“好好好,我一定改,隻求你不要真的把我休掉。”

鄭老太疲憊地歎息一聲,“既然這樣,今天就讓朱氏回家打了包袱回娘家去。至於這休書……就先放在我這裏,往後你不在家,若是她還敢不老實,就徹底讓她滾蛋!”

朱氏忙不迭地又做了一連串地保證。

處置完朱氏,鄭全本是要帶著她就回去打包袱的,鄭仁卻讓他留了一留,說有話同他說,還把他帶到了自己屋裏。

鄭全被以為他大哥是還要就朱氏的事,教訓自己一番,一進屋便道:“大哥,我知道我也有錯,往常裏就疏於管教,任朱氏自作自為,才險些釀成惡果……”

鄭仁仔細地把門帶上了,然後才開門見山道:“我有別的事要問你……你眼下在外頭做的是什麼營生?”

鄭全眼皮一跳,對上他大哥詢問的目光,低著頭囁喏道:“就是跟陳二倒賣一些東西,南來北往的,賺些差價。”

“哦?這種買賣做的人多了去了,怎麼你才剛上手,就能掙這麼多錢。你帶了多少本錢去?”

鄭全其實是空手去的,但還是道:“沒、沒帶多少,主要還是陳二他……”

鄭仁雖然不懂做生意,卻也沒聽過無本生利的買賣,“陳二就那麼闊綽,把自己的本錢借給你,讓你平白無故分他的利潤?”

這話鄭全答不上來。

鄭仁上前逼近一步,“二弟,自小你在我跟前就說不了慌。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在外頭到底做的什麼?”

鄭全後退一步,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細密的汗,“大哥,你就別問了,我、我是不會同你說的……”

鄭仁哪裏還能猜不出,他在外頭肯定做的就是見不得人的勾當,當下就歎息一聲,失望道:“既然你不想說,我也強逼不了你,隻是做見不得光的事,後果你自己負責,我再不願多管你了。”

他都這麼說了,鄭全還是絕口不提自己到底在外頭做什麼,隻道:“大哥,我、我就是幫著陳二打打下手,他做事又向來小心,不會出什麼事的……”

鄭仁懶得聽他這種心懷僥幸地說法,朝他揮了揮手,讓他帶著朱氏回去了。

鄭全一走,鄭繡便進了他爹的屋,問:“爹,你問得怎麼樣了?二叔怎麼說?”

鄭仁搖搖頭,“你二叔的嘴難得嚴實了一回,就是不肯說。不過我估摸著,我們猜想的應該不錯。”

鄭繡想了想,道:“上回阿直說,二叔給我帶回的帕子,似乎是江南那邊的產物。您說江南那邊可有什麼一本萬利、又見不得光的生意?”

鄭全心頭一跳,但很快又壓下了那種想法,鄭全那麼膽小,理應不敢那麼做才是。他頓了頓,才道:“你把阿直喊進來,我有話同他說。”

鄭繡應了一聲,轉身便出去喊了薛直。

鄭仁也不跟薛直兜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