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帶回來的卻不是好消息。
他帶去了薛直的脈案,又把之前鄭繡形容的那黑蛇樣子同州府裏的名醫說了,那幾人都一致說那黑蛇乃是劇毒,薛直此時還沒毒發已是奇跡。但這種毒潛伏期亦很長,眼下無事,就不代表以後沒事了。
鄭仁有心請他們出診,那幾位名醫卻以各種理由推辭了。想來也是為了不想砸掉自己的金字招牌。
“州府裏的名醫都沒辦法?”聽了她爹的話,鄭繡坐不住了,‘噌’得就從炕上站了起來。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鄭仁風塵仆仆趕了回來,又在州府裏奔走幾天,卻又無計可施,此時也是心情沉重,隻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州府的不行,那咱們再去別處。爹不是也待過京城麼?咱們能不能往那裏想想辦法?”
鄭仁歎了口氣,“京城確實地大物博,人才輩出。可州府裏的那幾位名醫,有兩位就曾經是享譽京城的。連他們都……”
鄭繡又跌坐回炕上,眼眶不自覺地紅了。
鄭仁忙道:“阿繡,你別著急,爹再想想辦法。”
其實鄭繡本就沒抱什麼希望,在這個一場傷風感冒都可能奪走人命的時代,蛇毒無異於就意味著死亡。隻是之前仍不肯死心,一起期盼著奇跡發生。
“那我呢?我可以做什麼?”鄭繡喃喃地道。誰都不知道她現在心裏有多愧疚。
鄭仁也回答不了她,隻能無奈地連連歎息。
*
鄭繡連著幾夜睡不安穩。
這幾天將養下來,她的腳上也好了□□成。
能自由行走後,鄭繡抽空就去了薛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去的,就是想去看看薛直,看看他好不好。
學堂裏薛劭還沒有下學,薛直也不在家,家門又是大敞著。
鄭繡進了屋,屋子還是那麼幾間屋子,家徒四壁的,一眼就能看光。
堂屋裏的桌子上對著一堆皮毛,想來是薛直最近的收獲,收拾到一起準備去鎮上售賣的。
鄭繡坐著發了會兒呆,見還是沒人回來,就拿了桌上兩塊皮毛,裝備幫著晾一晾。
到了院子裏,她才對著那比之前那家裏的架得還高的竹竿犯了難。最後隻好折回堂屋,搬了板凳到竹竿下,踩著板凳,來來回回地把皮毛都晾了上去。
找了點事做,鄭繡心裏總算不那麼空落落得難受。
“有人在家嗎?”忽然一道婉轉的女聲從外頭傳來。
鄭繡聽著有些耳熟,轉頭一看,就看到白寡婦俏生生地站在薛家門口。
她從板凳上下來,道:“薛獵戶不在家,阿譽去學堂了。”
白寡婦笑了笑,“無事,那我等上一等便是。”
兩人雖然已經見過兩麵,但也沒怎麼說過話,一時也有些冷場。
不過鄭繡也察覺到了,這時白寡婦再看自己,可就沒有那種探究打量和帶著敵意的眼神了。
……怕是她真的不想同薛直一起了吧。所以也無所謂什麼情敵不情敵了。
“大姑娘腳傷可好了?”兩人靜坐片刻,白寡婦率先找了話題,打破了沉默。
鄭繡點點頭,“都好的差不多了,就是不太能使勁兒。”
白寡婦道:“大姑娘也是幸運的,在山上又是扭了腳,又是差點被蛇咬了,竟都能安然無恙。”
鄭繡也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