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鄭繡卻知道自己家這絕對是撿了大便宜了!

房子裏的家具鄭仁就不好意思白用人家的了,有另外付了八十兩銀子,算是全部買下來了。當然,這也是友情價。人家本來是準備給兒子用的,自然都是挑的好料子,請了有手藝的師傅打的。

不過房主顯然是最高興的,鄭仁這舉人住在自家院子裏,不說旁的,自家兒子學問上有什麼不懂,一個月來兩問個三次,鄭仁肯定是要教的。近水樓台,跟銀錢相比,自然是兒子的前程最重要。

鄭仁給中人的報酬也豐厚,三方人都很很高興。

選好了屋子,搬家就提上了日程。

這時候搬家不比現代打包了家具喊搬家公司方便得很,家裏的東西都要鄭繡收拾,而且還要挑選黃道吉日,到了新家還要放鞭炮,請客吃飯等規矩。

光是收拾家私這一樣,就把鄭繡忙得恨不能再弄出個分丨身來。鎮上房子的家具雖都是齊全的,但家裏許多用的趁手的東西也不能就這麼扔了,況且油鹽醬醋,粳米白麵這些,家裏都囤了不少,也得一並搬過去。

鄭仁有心幫忙,不過一來書院年後剛開課,很是繁忙,二來他雖然在讀書上天賦異稟,但其他事情上都不是很精通,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打個包裹都打不嚴,簡直是像幫倒忙。

好在薛直還是很得用的,聽說鄭繡要先把一些生活用品和衣物搬到鎮上去,雇了牛車到鄭家,幫著搬搬抬抬,沒多會兒就裝滿了一牛車。

鄭繡不好跟他坐牛車過去,就讓鄭譽去帶路,把鑰匙給了薛直,讓他們把東西運了過去。

正月二十五,宜嫁娶,動土,遷家。

鄭家一家子雇了兩輛牛車,一輛坐人,一輛搬東西,就這麼搬到了鎮上。

朱氏的病還沒有好利索,鄭老太放心不下鄭榮,就沒有跟著他們一道過去,而是跟鄭老頭決定留到出了正月再搬過去。

鄭仁為人低調,搬家的事並沒有到處宣揚,但就是這樣,搬家的那天還是來了好多鄉親幫忙,不過鄭繡都收拾妥當,又麻煩薛直送過一趟東西,倒也沒有什麼需要外人幫忙的了。

去鎮上的那天中午,家裏請客吃飯。

鄭仁就請了書院裏幾個同僚來家裏吃飯,不過也有不少學生聽說了,上門來送了禮賀鄭仁喬遷之喜。送的東西都不貴重,大多是一些吃食和生活用品,但貴在心意難得。鄭仁要留他們吃飯,他們卻都推辭了。

鄭繡忙了一上午,到了新居也要先把幾間屋子的浮塵清掃了,午間也沒有什麼力氣,就炒了兩個菜,熱了灶頭,其他的都是她爹去酒樓置辦的。

薛直也在邀請之列,鄭繡聽說她爹把薛直也安排在一桌子讀書人裏頭吃飯,本還有些擔心薛直不習慣。沒成想,他們沒多會兒就混熟了,她在灶房都聽到他們的說笑聲。

那些先生也都帶了自家家眷來的,但或許是考慮到鄭仁家沒有當家夫人,怕帶了孩子過來,鄭繡一個小姑娘不很方便,便隻是帶了夫人來。鄭繡便同她們在屋裏另外支了桌子一起用飯。鄭譽和薛劭兩個男孩子被大人帶到了前頭,開席前鄭繡千叮嚀萬囑咐,交代他們一定不許頑皮。

鄭繡和其他先生的夫人們本都是不很相熟的,但那幾位夫人都十分親厚,拉著她的手十分親熱,問她在家裏平時都做些什麼,可有讀書。一番話聊下來,也熟了起來。

鄭繡家裏的飯菜一看就知道是外麵買的,這些夫人也沒有挑剔什麼,反而可這勁兒把鄭繡炒的兩道家常菜誇了又誇,恨不能誇出一朵兒花來。還說改天要把自家女兒帶來,跟她學習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