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繡接過糖,也道了聲‘過年吉祥’,開門見山道:“大過年的,本是不該來叨擾的,隻是弟弟放鞭炮的時候弄傷了眼睛,這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大夫娘子忙不迭點頭道:“應該的應該的,快屋裏坐,這孩子眼睛的事可大可小。”一邊轉頭已經招呼老大夫說:“老頭子,快來給鄭家娃娃看看。”

鄭繡姐弟進了屋,堂屋裏坐的滿滿當當的。老大夫有三個兒子,最小的那個還沒成家,上頭兩個都是有家室的,還都生了孩子,眼下正坐在一處說話。

鄭繡這才想起,自己來的匆忙,竟什麼都沒有準備,空著手就來了,更是不好意思。

“大姑娘別站著了,帶著孩子進屋診治吧,孩子眼睛要緊。”大夫娘子催促道,一邊引著她穿過堂屋進了屋裏。

老大夫翻看了鄭繡的眼皮,又問了他一些問題,最終才放下心來道:“所幸沒傷到眼珠,隻是硝石星子濺到了眼睛裏。我方才檢查了下,眼睛裏頭已經沒有異物了。鼻梁處也是皮外傷,拿點藥膏回去擦了就行。不過這鞭炮在眼前炸開了,孩子容易受驚,我家裏正好有幾幅備著的壓驚茶,大姑娘帶回去煎給他喝了,若是晚間沒有燒起來,便是沒事了。”

鄭繡聽完老大夫的囑咐,大夫娘子給她包了藥膏和壓驚茶,她想給錢,人家自然不肯收,恰好這時她爹也跟過來了。銀錢不肯收,過年的年禮卻是能收的,鄭仁又給老大夫家的幾個孩子各封了十個大錢的壓歲錢。總算是沒有失禮。

老大夫一家熱情好客,還想留鄭仁一家吃午飯。

鄭仁自然推辭,說家裏還有事,便帶著一雙兒女回家去了。

他們剛到家門口,就看見薛家父子已經等在了門口,薛直手裏還提著一塊臘肉,一隻臘鴨,還有一壇子酒。

鄭家的門並沒有關,他們是沒有看到主人家,便沒有進去,而是在外頭等著。

鄭仁忙把他們引進去,一邊解釋道:“小孩子貪玩,放鞭炮炸傷了眼睛,方才帶著他去瞧了大夫。怠慢了。”

薛直不以為意地擺擺手,“我們也不過剛來,等一會兒並不礙什麼。隻是阿譽的眼睛怎麼了?可要緊?”

鄭仁道:“大夫看過,說是無事。開了壓驚茶,讓他喝幾副。”

大人說這話,薛劭已經挨到鄭譽身邊悄悄問:“阿譽,怎麼這麼不下心?眼睛沒事吧?”

鄭譽的眼睛已經不疼了,也不紅了,隻是鼻梁上還有些紅腫,便搖頭道:“沒事。不是我不小心……”他抬頭看了看走在前頭的他爹,欲言又止。

客人都到了,午飯卻還沒有開始準備。鄭繡拿了藥膏給弟弟擦過,就讓兩個孩子在院子裏玩,她自己則去了灶上忙活。

鄭仁和薛直在堂屋裏說話,鄭譽見周圍沒有大人了,這才跟鄭譽說了實話,“不是我不小心弄的,是我二叔家的弟弟,把引燃的鞭炮扔到我麵前。”

薛劭聽蹙著眉頭道:“你二叔家的弟弟為什麼要這麼對你?你們不是一家人麼?”

鄭譽撇撇嘴,“誰跟他們一家人,就會占便宜,打秋風。”他說著又往堂屋裏看了一眼,“這話咱們私下說說就行,你可別對別人說,我爹聽了要罵我的。”

薛劭又問:“那你二叔收拾他沒有?”

鄭譽更不高興了,“收拾什麼呀,我二嬸和奶奶最偏疼他了。而且你看我現在不好好的麼?他